“您坐着,不是, 您在这儿等着!”王充满脸焦急,语无伦次。
她转身抽刀,直冲上前,丸二铁柱猴子紧随其后。
不远处, 顾潜弯弓射箭,箭矢声落, 一头狼应声倒下, 不等它翻身, 沈熙的尖刀便从天而降,直直插入它柔软的腹部, 再用力一拉, 野狼发出尖厉的嚎叫。
铁柱猴子如法炮制,转眼便又杀了两头。
黄皮见王充愣在一旁,上去就是一拳, 吼道,“傻了?快去救马!”
王充一惊, 随即反应过来, 立刻提刀跟了上去。
因事先有准备,二十几人对上十几条饿狼, 不算狼狈,甚至可以算得上胜券在握,一口气杀了十来头狼之后,剩下的狼转身逃离。
眼见危险解除,顾潜大踏步上前,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边问道,“可有受伤?”
沈熙目光扫过他手中的弓箭,摇头,“没有,放心!”
有他在身后护着,她又怎会有事!
她转头看向营地,狼藉一片,狼尸遍地,马虽倒下了三四匹,人却都好好地站着。
看着那几匹马,她又转头朝着顾潜看了过去。
出关时,顾潜一张口就向齐宽要了二十四匹战马。
齐宽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开口,也不多话,尽数给他备齐,连粮草弓箭也一并给备上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似乎永远算无遗策,有备无患。
王充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恨不得上前将人拉开,可脚下的步子却始终迈不开。
黄皮见了,拍了拍他,“三公子即便是女子,也非寻常女子可比,你想想咱们大小姐!”
黄皮所说的大小姐乃是昌平候长女,沈砚。虽为女子,却自小不爱红妆爱武装,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虽比不上先世子惊才艳绝,却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上阵杀敌,下马练兵,唯一心愿就是做当朝第一女将,后下嫁给了侯爷手下一名副将,夫妻二人一同驻守边关,至今已有十几多年。
王充想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小姐,看了眼远处的沈熙,长长唉了一声。
怎么就又是个女子呢!
东方泛起鱼肚白,众人简单收拾了下,翻身上马。
再次上路,队伍明显更加谨慎,虽又遇上两次狼群,好在数量不多,自然也有惊无险地安然化解。
一连奔波了十来日,到达旺吉河畔时,看到大军挖坑埋灶的痕迹,疲惫不堪的众人顿时来了精神。
沈熙看了眼黄皮手里的马粪,脸上也浮起了笑。
看来,他们的方向没错,速度也够快,照这样下去,只怕不过两三天便能追上大军。
她看了眼河面上的冰块,转头问王充,“听说北蛮当年先是北逃,而后又掉头往西?”
王充点头,“当时我们沿着旺吉河往北,一直追到了和林,接着他们就突然转了方向,沿着扎卜汗河一路向西,看样子是朝着金山的方向去了,只是不知他们最后到底逃到了哪儿。”
她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从旺吉河到扎卜汗河,再到乌布苏诺儿湖,再到金山,北蛮人逐草而居,就是奔逃,也本能地靠近水源。”
“对,咱们只要沿着旺吉河继续追下去,定能追上大军!”
一旁的顾潜听了,却摇了摇头,“不会!”
沈熙也摇头,当年战事是在初夏,如今却是初冬,时间不同,北蛮自然不会像之前一样继续向北,大周的军队也不会。
王充一愣,“那咱们该往哪个方向?”
想到跟随北蛮一起入侵的鞑靼铁骑,再算算大军的行进时间,两人同时出声,指着图上一处道,“这里!”
“往这儿!”
王充看过去,却是旺吉河东面的柴甘朵河,离此处三百八十里地。
三日后,一行人快马加鞭,离柴甘多河还有百来里地,远远就见到了驻扎在山脚的大周营地。
刘能手下副将陈忠听说永安侯来了,吃了一惊,连忙迎了出来。
“末将陈忠参见侯爷,不知侯爷来此,可是有圣谕要下达?”
顾潜看了他一眼,没有在意他的防备,道,“不知昌平候何在?”
陈忠一听他问昌平候,立刻直起身子,语气更加生硬,“侯爷若是有公务寻大将军,还请先出示文书。”
沈熙拉下面罩,上前一步,“陈副将,我乃昌平候府沈熙,奉圣上口谕,特来此寻大将军昌平候沈远柱,烦您。”
不等她话说完,后头一人就冲上前来,“三弟!”
她抬头看去,却是沈怀旭,悬了一个多月的心立刻落了地,笑着上前,“大哥!”
沈怀旭也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自家的堂弟,上前一把将人揽住,“你们怎么来了!”
顾潜的目光落在沈怀旭那放在沈熙肩上的手,动了动,转过头去。
一行人进了兵营,却见营中守备森严,兵士来往不绝,却没见到昌平候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