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餐厅时宁父果然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不过神色却没有宁宫颜想象中的不悦,反而带着拘谨的笑脸,招呼着两人快坐。
“父亲。”
“父亲。”宁宫颜学着宁柏的样子喊了一句。
她看了看宁柏,脸庞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她不自觉拧了拧眉。
“饿了吧,快吃饭吧。”宁父给两人各夹了一筷子菜,问着宁宫颜喜欢吃什么,一副慈父的样子。
她随便敷衍两句,宁父尴尬的笑了两声便和宁柏聊了起来,问的无非就是学习上的事。
她没什么胃口,慢慢吃着菜,听着两人谈话内容一时间有些怔愣,原来父亲再婚了。
她看了看这个记忆中的父亲,头发白了些,有了皱纹,其余倒是没怎么变。
不过她对自己这个父亲的记忆大多停留在他在家里摔东西的样子,像现在这样,应该还是第一次。
“那个,我明天还要上班,宁柏,你和你妹妹多吃点,我就先走了,要赶火车,这点钱你们揣着,不够再和我说。”宁父站起身对两人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宁柏面前。
宁宫颜也站起身,宁柏却依旧坐着,他拿了信封看了看收进包里,这才站起身对宁宫颜说让她在这看包,他去送宁父。
而此时宁父的面色已经很难看了。
宁宫颜有些紧张,却还是没办法的点点头,看着两人走出店外,一颗心不安地跳动着。
直到看到宁柏回来她才放心下来,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酱料不敢开口。
“还有没有想吃的?”宁柏坐在她身边轻声问她。
“哥……”她抓住他的手,眼泪控制不住向下落,她连忙低下头,暗骂自己没用。
宁柏轻轻抱住她,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就像小时候一样。
那时候宁父工作稍有不顺回家就对他们拳打脚踢,和母亲吵架动手,小时候的恐惧深深烙印在她的内心深处,直到男人走后,她紧绷的弦忽然松开,手都止不住发抖。
“没事了,哥哥在呢。”他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另一只手还忙着给她擦眼泪。
宁宫颜缓了缓情绪,这才止住眼泪,吸了吸鼻子。
“我们回家好不好?”宁柏问她,看她点头这才拉她起身。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到家时她先去洗了澡,出来看到茶几上摆着几厅鸡尾酒,宁柏坐在那一口接一口喝着。
“我洗好了。”宁宫颜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示意宁柏该去洗澡了。
宁柏示意她过来坐,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小颜,你会不会恨我?”宁柏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宁宫颜本来被他的动作弄得昏昏欲睡,这一句话却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摇头,又说了句“不会。”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寂,许久后她才叹口气,说道:“小时候的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哥你别多想。”
“嗯。”宁柏从背后抱住她,头压在她的肩膀上,洗发露的香气不住向他鼻子里钻,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了些。
宁宫颜此刻有些不知所措,宁柏抱她的姿势十分暧昧,他坐在她身后,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她还是任他抱着,一动没动但这对于一向和异性保持距离的她来说,还是太过于亲密,面上开始发热。
宁柏抬起手替她拂了拂发丝,露出她绯红的脸颊,甚至耳朵都红透了。
“我好想你,每天都很想你。”他的声音低沉,贴着她的耳畔,甚至他的呼吸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宁宫颜抬手抓住他的手却被反握住,气恼地侧头瞪他,看着他晶亮地眸子又败下阵来。
宁柏喝醉了。
“但是我不敢给你打电话,时间越久,我越害怕,对不起。”宁柏轻轻用鼻尖蹭她的耳廓,宁宫颜被他蹭得难受,从耳朵传直全身的陌生电流让她微微颤抖,握着他的手愈发用力。
“没事。”她勉强开口回了两个字,嗓音沙哑让她霎时又闭了嘴。
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说是暧昧但宁柏明显没有这个心思,但说是凝重却又没达到这种程度。
如果此刻宁宫颜能再看他一眼就会发现宁柏的眼中没有一丝醉意,幽暗的眸子里满是欲望,可惜她没看他。
她努力平复着身体的躁动,却没发现她此刻已经是半倚在他怀中了。
“小颜真乖。”好在这时宁柏松了手,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脸,自己起身晃晃悠悠去浴室了。
宁宫颜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下身传来潮湿感让她难堪,同时也有茫然,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讨厌这样?
第二天她是被宁柏喊醒的。
眼底有些发青的颜色让宁柏有些紧张,忙问她是不是没睡好。
“没事……”宁宫颜耳朵红得似能滴血一般,低头心不在焉啃着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