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你这都真枪实弹地一条过了,连道具都没派上用场呢。不知是谁笑着打趣。
夏柚顿时红了脸,乖乖跟着纪瑶瑶走了。
她比纪瑶瑶要高上几公分,二人走在一起,夏柚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还能看见纪瑶瑶卷翘浓密的睫毛。
真漂亮。
夏柚一时看得有些痴,等到在救护车里坐下时,也没回过神来。
直到纪瑶瑶出声:你忍着些,可能会有点疼。
好夏柚话音未落,下一秒,她整张脸便凑到一起,倒吸一口凉气。
涂在伤口上的碘酒正在挥发,夏柚痛得整个人都快麻木了,她自认活了二十多年,天不怕地不怕,遇事从来没喊过疼,这会儿也渐渐红了眼眶和鼻头。
痛吗?纪瑶瑶倒是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又动作麻利地换上一根新棉签给她擦酒精。
她不知想起什么:你当初将我锁在画室里,害我低血糖发作磕破了头,医生也是这样给我擦药的,真是痛死我了。
纪瑶瑶原本就随口一提,没想到夏柚浑身一僵,整个人顿时蔫下来:我对不起。
说起来,当时的道歉也是被逼而为,直到此时此刻,夏柚才真的意识到做了什么:当时是我蠢,脑子里犯糊涂。
说着说着,她眼眶越来越红。
行了行了。纪瑶瑶倒有点后悔自己无意中提起这个,眼下这种煽情的场面,她有点应付不来,都过去这么久了
可我是真的伤害了你。一想起这个,夏柚就无地自容,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纪瑶瑶才能原谅她。
况且,光原谅就够了吗?
对自己的厌弃从心头生起,夏柚脑子一抽,拿起纪瑶瑶放在一旁还敞着口的碘酒瓶,猛地倒在了另一只膝盖的伤口上。
还没来得及擦洗的伤口沁着血,猝不及防被这样刺激,痛觉让夏柚眼眶里蓄积的眼泪坠地,一粒一粒地砸下来。
她忍着疼,声音细微:姐姐,我真的很抱歉。
纪瑶瑶反倒被她弄得手足无措,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做什么,还非得一报还一报不成?
她抽出一张纸巾,让夏柚自己擦眼泪,又拿纱布和棉签将她的伤口弄干净。
静默许久,纪瑶瑶才出声:没什么好抱歉的,你不用再放在心上。
反正现在她也做了辜负她的事,不是吗?
。
处理好伤口,纪瑶瑶先将夏柚送回她自己的车上,才打电话让助理把她的房车开过来,她就近休息。
纪导小助理在那头支支吾吾,有人在您的车上,恐怕不方便。
什么人上了她的车?
纪瑶瑶正要问,又下意识想到了什么,她眉眼敛下来,语气不冷不淡:知道了。
她道:我一会儿过来。
放下手机,纪瑶瑶没有多看夏柚:我先过去了,你下午可以吗?
嗯。夏柚点头,姐姐放心,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纪瑶瑶唇角勾了下,没再说什么。
纪瑶瑶的房车离夏柚的车有一段距离,走在路上,她一直低垂着头,像是对周围一切兴致都不高。
白色的保姆车就停在前方,车门虚掩,纪瑶瑶在外面顿了会儿,才推开门走进去。
车里开着暖气,纪瑶瑶却觉得冷意扑面而来,混合着陌生人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
不对,顾筠怎么能算陌生人呢?
她有资格掌控全局,高高在上地俯视一切,冷眼操纵着事情的走向,让人不得不折服。
纪瑶瑶这才抬眸,这才看向坐在车里沙发上的人。
每次到片场这边来,顾筠穿得都比较随意,今天也不例外,甚至随意得有些过分。
深棕色连帽卫衣,蓝灰牛仔裤,还有脚上的运动鞋。
如果不看她正襟危坐时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修长手指间的钻戒,恍惚间还以为她是哪所高校里的研究生。
就在纪瑶瑶走神的时候,顾筠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抬眸看向她:回来了?
这语气,活脱脱像是妻子质问出轨的丈夫。
纪瑶瑶没心情她玩这种家庭伦理的把戏:顾总怎么过来了?
明知故问,顾筠不用回答,纪瑶瑶当然也清楚答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纪瑶瑶还是转而道:顾总吃午餐了吗?
你呢?顾筠反问。
纪瑶瑶当然不会说她和夏柚一起吃过了,只得心虚回答:还没有。
谁知顾筠嗤笑一声,目光似利剑般,直直将纪瑶瑶这个人看穿:撒谎。
她终于按捺不住,语气里带着质问:我到片场的时候,听说你和她单独在一起,便没有来打扰。
短短一句话,让纪瑶瑶不由得芒刺在背,甚至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顾筠这是什么意思,还真把自己当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了?
纪瑶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阴阳怪气的顾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