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通话难免有网络不稳定的情况,看看人像可以,如果要正经说事还是通话更方便。辛榕答应了,说不影响,你打吧。
电话一接通,邵承昀那边传来喝水吞咽的声音。国内已是深夜了,背景很安静,辛榕等他喝了水,才听着他不疾不徐地说,“其实都已经处理好了,我想着你就忙你毕业的事,什么不知道那是最好的,以免你有压力。”
邵承昀也不再是过去那种做事不和辛榕交底的风格了。辛榕开门见山地问他,他也不藏着掖着,和辛榕说,“等你回国以后我们之间感情归感情的,别的什么都不牵扯,家里绝不会干涉。你愿意工作也好,继续求学也好,或者恋爱或者结婚,都尊重你的意思。”
这番话邵承昀说得轻描淡写,其中牵涉了多大的利益,他又是怎么以长联航空为筹码去和父亲邵瑞谈的交易,整个过程他一点没和辛榕提及。
辛榕听了仍很吃惊,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声地问,“你是怎么做的?长联那么大一盘棋,又是转让又是减持,按照正常的股权转让结构,你已经有总裁任命权了。为什么现在还是邵仲麟坐在ceo的位子上?”
辛榕的提问更像是自问自答,他也已经猜到了,邵承昀做得声势浩大却没有最终吃下长联航空,就是以此换取婚姻自主。
而他不知道的是,邵承昀甚至找到了那个曾经断言他33岁命中一劫的风水大师,让他去母亲林莺耳边吹风,说只有留住辛榕,邵承昀才能长保平安。
林莺对此未必尽信,但是上了年纪的人大都走不出这种心理暗示。就算这背后有邵承昀的设计,林莺或许也觉察出一些端倪,但她纠结了好多天,最后还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遵从了大师的指点。
邵承昀顺利摆平了家人,并不提过程艰难,反而夸赞辛榕,“这书没白读,说得这么头头是道,还知道我有总裁任命权了。”——轻而易举就带开了辛榕的话题,只捡着轻松的和他说。
这一晚他们在电话上没聊太久,辛榕猛然得知真相,还在慢慢消化。最后挂断电话前,邵承昀重复对他说了一句话,“别胡思乱想,对我来说,你值得。”
-
这段感情经历了两年的曲折,终于逐渐走向圆满。
辛榕在毕业前拿到了几个相当不错的offer,职位待遇都很优厚。邵承昀本心是想他回国发展的,偶尔也在电话里与辛榕聊聊择业,也没有流露半点勉强他听从自己的意思。
其实辛榕心里已有打算,这几个英国本地的offer他没想接受,而是私下联系了国内的工作。只是因为担心邵承昀知道以后去暗中安排,加之与猎头公司还没谈妥薪酬待遇,所以才没和邵承昀提起。
辛榕想把惊喜留到最后。
可是就在他毕业前夕,邵承昀和他提到了一件事,邵氏集团六十周年的庆典定于月底在平州举行,邵承昀询问辛榕是否愿意与自己一同出席。
这场宴会盛大且正式,有不少政商界的头面人物到场。如果邵承昀带着辛榕出现,就等同于把辛榕推到了名利场的风口浪尖上,所以邵承昀也做好了辛榕不愿赴会的准备,让他考虑以后再给自己答复,去不去都不要紧。
辛榕起初是想拒绝的,他不喜欢那种浮华张扬的环境,也觉得自己并不属于那个圈子。但在思考了两天后,邵承昀近来说过的话以及为他做过的事,开始慢慢在取舍的天平一端加码。
辛榕知道他们的感情不可能永远置于邵承昀的保护之下,自己也不可能永远做那个不声张不显露的爱人。
邵承昀愿意到辛榕的世界里来,同样的辛榕也要勇敢一点,到邵承昀的世界里去。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辛榕在微信联系人里找出了白辉的id,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什么时候方便通个电话。
不久前白辉曾因工作需要,跟随剧组赴欧洲取景,恰好下榻在了辛榕实习的酒店里。
那时他们两人见过几次面,也互留了联系方式,但此后除了节假日发过一声问候,辛榕从未因什么事找过白辉。
信息发出去后,辛榕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唐突了。然而白辉那边很快回复了一条语音,说自己正在棚里配音,晚点打给辛榕。
几个小时后,白辉如约打来电话。
辛榕很坦诚地向他求助,说有两件事想麻烦你和周总。而白辉听后极为爽快,立刻答应下来,说,“邵氏的邀请函我们替你留一份,到时候你提前来我的工作室,造型师我给你安排。”
接着他又与辛榕商定了一些细节,还给了辛榕一些关于赴宴的建议。
电话讲完以后,辛榕一手握紧了手机,一手摁了摁自己胸口,心跳有点快。辛榕已经激动起来了,他想给邵承昀一个惊喜,应该比原定的那个更好,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喜欢。
这一切他都谨慎小心地瞒着邵承昀,先告诉对方自己想要完成毕业典礼,决定不去邵氏的宴会。这是个颇为体面的借口,邵承昀自然也能接受。
而后辛榕带着自己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