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打碎它。我真的做得很用心很努力,挑选了最好看的那一个送过去的。
尽管听到名字起就不怎么期待了,但……我看了一眼伏黑惠。
从无话不谈的朋友(单方面)变成两个人都不说真心话这个样子,我感觉很难过。
碎成很多片,脏兮兮的,扔在了垃圾桶旁边。因为是我亲手制作的,画了草稿,对照着做了不知道多少个失败品,每天放学都去借用朋友的材料和场地制作,几乎烂熟于心的模样。所以一瞬间就认出来了。
他眼神飘了一阵,像是不知道从何讲起,他并不是能言善辩的那种类型,也不善于剖析自己的内心。
“我可以学的哦!”虎杖悠仁高高举起手。笑起来眼下的纹身也弯起来。
不是放在家里的柜子里了吗?不是收好保管起来了吗?哪怕藏在角落里落灰也没关系,为什么要打碎扔掉呢?
黄油牛奶和丝滑的巧克力融合在一起,所带来的高热量的快乐。为了身材管理,我只给自己倒了很小的一杯。
“我有话想对你说。”
最初捏得歪歪扭扭,后面就好起来。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总算有点像样。松了口气,暂时把半成品放下之后我去看他们俩的。虎杖悠仁捏的与其说是像黑猫,不如说是像……兔子?有点像我的样子……?
咦……我抬头看了看他抿着唇认真蹙眉的样子,心里咕嘟咕嘟冒泡,痒痒的,惠这点还真可爱啊。
在等待的时间,我泡了热巧克力,请大家一起喝。
“关于那件事,我一直想和你道歉。”他言简意赅地说。声音倒是很诚恳。
是说这个抽签的名字好长好肉麻。
联系到昨天他的反常,以及今天临时调换的任务,我一下就明白是哪件事。
那只破碎的陶器黑猫,隔着光阴,出现在我眼前。蓝色的眼睛,静悄悄看着我。
不拒绝我每天黏过去,会在意我的事,为我出头,到底是特殊对待,还是正义感作祟和勉强维持对女性的礼貌呢?
珍惜地感受口腔内的甜苦香气时,伏黑惠忽然在我身边的沙发坐下了。那里凹陷下去,能够感受到侧面坐了人,靠近过来的热度。
而惠那个勉强有点猫的样子,大概是接触陶艺的时间太短,不能彻底模仿。和图片上有点孤僻不爱理人的表情不一样,他捏的黑猫表情懒洋洋的,显得非常娇憨可爱。我后知后觉想起来,惠虽然整天挂着一张冷脸,但意外很受小动物欢迎,他本人也养了两只玉犬。
“好厉害,你还会这个?太好了,那就拜托你了!”虎杖悠仁非常捧场地说。琥珀色的眼睛都因为喜悦而闪闪发光。
我看到碎片中落下一颗颗水珠,化开陶器上的灰尘,显得更加脏兮兮的了。我连忙用袖子擦了一下眼
一旁的友人看我忽然跑去垃圾桶旁边,蹲在脏兮兮的垃圾堆旁一动也不动。担心地跟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发出疑惑的声音。
乎在抽出卡片看清示意图的下一秒,我就疑惑地看向惠。
无论是手感和细腻程度,都不是当年社团课的黏土可以相比的。质感非常高级,塑形也很方便容易。稍微花了点时间找手感,我对照图片开始捏起来。
我拆开黏土。
“怎、怎么了?”我有些不知所措,伏黑惠的表情很严肃。
“但是悠仁……”我犹豫着说。
说着被惠“放在家里好好保管”的那个,我做了很多失败品才终于成功的礼物。
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还是记得。
希望这一次,能把完好的陶器黑猫亲手送给他。
是不喜欢吗?
“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说,“姑且我算是这里面唯一一个会做的人。虽然也就是好多年前自己学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越说越没底气。
只是这样去想,我就浑身冰凉,觉得自己好像供人取乐的小丑一样。
它怎么会在这里呢?
“……啊。”
那是一只黑色的,有蓝眼睛的猫咪。
“是。”他说,“昨天我联系了节目组,临时更改了今天的任务。”
“咦?这不是你做的吗?”她说,“整个月都在忙这个东西,成品还是我帮忙挑选出来的呢。是被你要送的那个家伙丢在这里了吗?”
他这么说以后,我就完全明白了。伏黑惠的确是知道那件事。也明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诉说自己真实的心事。
不……我忽然明白过来,不喜欢的到底是礼物,还是——我呢?
谁制作的和提供的模型图片最像。谁就可以获得一次“甜甜蜜蜜LOVELOVE亲密接触”抽签机会。
等到规定的时间。把成品交给负责的人员拿去烧制,大概晚上的时间就可以送过来了。
是很久之前,我自己亲手做了将近一个月的款式。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可以做其他的东西送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