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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的撒在这儿所有人的身上,每一块地方。

    等这股刺鼻的水流停止以后,天花板上又喷出来清水,这次是没有任何味道的水,替这些囚犯,这些俘虏清洗掉刚刚他们身上的消毒水。

    诺笛的眼睛被辣的生疼,刚刚的白色消毒粉不小心进了他的眼睛里,刺痛的感觉就好像他要瞎了一样。

    这个长官绝对有洁癖。诺笛心想。

    不过一会,房间里另一边的大门打开了,士兵们整齐的站在墙的旁边,宛若一尊尊持枪的雕塑,让人看了不免心生被压迫的感觉,俘虏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出去,领取一套干净的衣服,在士兵的视线里,这群湿漉漉的人穿上了那套衣服。

    紧接着,他们来到了这座阴暗的,昏黄的大牢里。

    一个牢房里有五个人,每个人都配备了两张薄薄的被子,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诺笛在角落里待着,而房间里的其他四人沉默不语,似乎是因为害怕这个不熟悉的环境,也是在担心自己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看起来有些纤细的男人率先开口,他问:“我们会死吗?”

    牢房里还是长久的沉默,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捂住了他们的嘴巴,掐住了他们的喉咙,不让他们发出声音一样,而诺笛也只是看了男人一眼,没有接茬。

    “也许能活着吧,如果能活下来就太好了,我想去乡下买一块地,种些花,在小镇里开个花店。”男人见没有人说话,他就自顾自的说起来,他抱着自己的双脚,头枕在膝盖上面,看起来有些无助。

    “花店挣不了什么钱。”

    诺笛开口,于是那个男人忽然抬起头来,有些欣喜的看着诺笛,似乎是因为这份恐怖的沉寂被打破而高兴。

    “鲜花太昂贵了,又枯萎得早,别说小镇,就像大城市里买花的人也不多,有钱人家通常会有仆人打理花园,而穷人啊,勉强温饱或者稍微有些小钱的人都不会浪费钱在鲜花上面的。”诺笛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换个想法吧老兄!”

    男人似乎是被诺笛这份轻松的语气逗乐了,他得脸色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缓和了不少,而其他的叁个人则是看向诺笛这边,期待他再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沉默。

    “我在花店里打过四个月的工,简直不是人干的,我还得学习怎么修剪那些娇贵的花卉,玩意不小心弄坏了,那五六天的活几乎是白干了。”诺笛似乎是看出来这些可怜的人眼里的期许,于是他开始侃侃而谈。

    “有时候还得当成跑腿的,给买花的人送过去,有些人住的地方特别远,雇主也不会多给钱,回来也不能歇息,马上就要干活。”诺笛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生气,“但是钱也就那么点,勉强温饱,还几乎吃不上肉!”

    他把自己的上衣掀开,扯着自己结实紧致的肚皮,愤愤说道:“看看!我都瘦了!这肚子就好像我的雇主一样,再怎么用力也挤不出一丝油水!”

    牢房里的其他人被诺笛这份幽默感逗得哈哈大笑,那份恐怖的死寂似乎被诺笛打破了,它烟消云散。

    “您真是个幽默的人!”另一位男子笑得合不拢嘴,“如果按你说的,那这位老兄似乎真得换一个目标才行啊!”

    “是啊,木匠怎么样?”另一个人提议。

    “看我这瘦不拉几的样子,哪儿能做得了木匠呢!”那名纤细的男子乐呵呵的打趣自己,“我连木头都抬不起来!”

    于是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聊起来,他们互相接着对方的话,互相逗乐,一时间那快乐的笑声充斥整间牢房,把恐惧隔绝在了外面,在这儿,再他们眼里,这里似乎已经不是大牢了,而是一家装修温馨的茶厅,他们似乎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一样侃侃而谈。

    诺迪看着他们,没忍住笑了,他在心理长长吁了一口气,他看着这群可怜的人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没再这么害怕,他也开心多了。

    希望总比绝望要好啊!

    他们都想活着出去,都向往美好而又平淡的生活,这有什么错呢。

    几个人不知道聊了多久,聊得口干舌燥,聊得困极了,累极了,也许更因为是他们放松多了,没有刚刚进来时得那种紧张感,那些排列整齐的士兵和一把把阴冷得枪支确实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压迫感。

    于是他们都睡着了,互相道了晚安,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躺在阴冷的地板上,他们身上同样盖着薄薄的被子,他们脸上挂着笑容,仿佛是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等第二天睡醒,就会有热腾腾的早餐。

    多么幸福。

    等到早上,士兵响亮的声音把他们都喊醒了,所欲哦的人都在这时候醒过来,但是他们不知道是几点钟,甚至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这座大牢里,仿佛只有有一个时段。

    冰冷的,回软的一个牛角包,以及一碗糊糊似的燕麦片跟随着餐车送到每一个囚犯手里。

    所有人都看着这份悲哀的早餐一言不发。

    “嘿,老兄们,也许活着出去以后我能请你们吃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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