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早上起床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
每天早上都是韩子俞先醒过来,抽出被她抓的发麻的手臂,小心的下床,再向她怀里塞一个抱枕,她皱着的眉毛才能展开,翻个身继续睡去。
这会他已经锻炼好,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早餐想吃点什么?”
林舒这几天要来大姨妈腰酸背痛的厉害,懒懒的靠在床上伸出手让韩子俞拽她起床。
已经连续一周吃了三明治,面包牛奶之类的,林舒这个中国胃有点承受不住,有点怀念高中上学的时候路上吃的葱油拌面,“我们去吃葱油拌面吧。”
韩子俞在她后背上安抚的拍了拍,大拇指顺着脊骨的骨节一寸一寸的向下按进去,林舒酥麻的阵阵战栗,享受的向后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今天周末也要上班吗?”
韩子俞拖着腰把人从床上薅起来,刚刚睡醒的脸水肿起来,他也没嫌弃,掐着脸颊亲了亲,“不上班,下午你跟我回一趟韩家。”
林舒一怔,“是……,是姨父姨妈的意思吗?”
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紧绷起来,韩子俞环住她的肩膀,刚刚洗完手,冷冰冰的手背蹭她热烘烘的脸颊,林舒锁着脖子躲,“不用紧张,就是回去吃顿饭,你也好久没回去了吧。”
太过紧张的后果就是,林舒面对一直馋的油亮亮的葱油拌面,冒着热气和香气,也没有胃口。
反倒是韩子俞镇定自若的舀了一勺小馄饨的骨汤,“你的面是不是太凉了,吃不下?要不要吃我的馄饨?”
哪里是吃什么的问题,林舒摇了摇头。
回到家以后,林舒打开衣柜看自己的衣服,平时都是追求舒服就行了,导致衣柜里面没什么正式的衣服,好在前几天跟熊熊网购,买了条新中式旗袍。
只不过有设计感的旗袍,胸前锁骨处有一颗镂空的桃心,“哥哥,这样穿长辈会不会觉得暴漏啊?”
韩子俞清楚的知道她的东西放在那里,小到一条项链放在首饰盒的第几层,取出来一条红宝石项链绕道她的脖子上,闪闪发亮的红宝石衬的她裸露在外的那一小块肌肤更加白皙。
“戴上项链不就好了?”
“可是……,这个宝石项链会不会太贵重了。”
“平时舍不得带,今天穿的这么好看应该带的。”
林舒还是小看了帝都的冬天,丝绒的旗袍只有样子好看并不保暖,光腿神器已经穿的是最厚的了,风一吹小腿还是打颤。地下停车场那一段的路程足以让她瑟瑟发抖。
司机在前面开车,韩子俞捞起她的两条腿,脱掉鞋子,掀开毛衣,捉着她的两只脚窝在掌心,塞进怀里,腹部温暖的皮肤直接接触到她的脚,林舒整个人跟着暖和起来。
“把空调调大一点。”
韩子俞干脆把她抱在怀里,大衣罩在她的腿上,“告诉你要多穿,怎么不听话?”
“这样好看嘛,而且看着更端庄一点。”
“只是回家吃顿饭而已,你已经够好看了。”仔细看,林舒今天还化了一点淡妆,平时就发亮的眼睛更大更有神,可见对着一次吃饭见面的重视程度。
再次坐在韩家主桌上吃饭,心境也有了不同,寄人之下的自卑消散,随之而来的是对未知的忐忑。
实木桌椅沉重,开餐之前拉开椅子发出地板摩擦令人恶心的“吱吱”声,旗袍包裹的身躯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同时也限制了她的行动,规规矩矩的并拢双腿安放在桌子底下,一桌的美味也没能唤醒她沉睡的胃口。
反倒是有段时间没见的姨妈,亲切的问她近况。
饭后,韩子俞被姨夫叫走,林舒识趣的跟随姨妈在客厅聊天。
“坐吧,”二楼会客厅里点燃了让人沉静下来的木质香薰,放置香薰的垫子是一块古董蕾丝,韩子俞前年在欧洲出差,古董店淘来的老物件,生日的时候送给了韩峰。
房间里没有佣人,韩峰亲自洗茶,倒茶,一道工序下来,只出了一小杯茶。
“托人买的茉莉花茶,年轻的时候习惯龙井啊,碧螺春什么名品,现在老了才发现还是最喝的惯茉莉花茶。”
韩家虽说祖上就是做生意发家的,但是韩峰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家里爷爷爱喝茶早上起来用茶缸泡一壶茉莉花茶,他总想尝尝味道,淡淡的花香在嘴里久久不能散去。
年纪越大越开始留恋以前的东西,对人对事也都更宽容,“你和林舒的事情,我和你母亲不反对,但是你不能胡来。感情好并不差一张结婚证,我倒是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可你总该要为企业的信誉着想。”
“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跟着被曝光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在乎。”这是韩子俞第一次明确的面对自己的身份跟韩峰对话,他曾经对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感到难堪,怀疑甚至是愤怒。
年少时也因为心里的自卑伤害过喜欢的女孩,而现在以前那么让他在意的事情也没那么重要了,无论他是不是私生子,韩家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