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放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邱泽宇签了名,但另一边签字栏,还空着。
原来,当时邱启光拿到离婚协议书后,一直藏着并没有立即交给白秋曼,但私底下有跟白秋曼的父亲白敬卿说了。
那一夜,两个在官场游走多年,不管面临多么棘手问题都会游刃自如的大人物,却默默看着这纸协议书感到深深的无力,老泪纵横。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阿泽,秋曼,关于这件事,爸爸想先说一些话。”忽然,邱启光开口,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满眼沉痛,“不管是爱人还是夫妻之间,都不可能永远恩爱甜蜜,总有这种那种的磕碰和矛盾,在这个过程中,就需要彼此一次次包容和谅解。离婚这件事,事关重大,一旦签了字就再无回头路,我希望你们都好好考虑思量一下,是否真的要走到这一步。”
紧接着,白敬卿也说道,他的表情相较邱启光有些严肃,“曼曼,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就知道阿泽的情况,你也清楚未来是怎样一条路,但你既然选择了,说明你有准备和信心走下去,这才走了一年,你就打算放弃,你自己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曼曼,妈知道你心里难过,可阿泽也不好过啊,大家既然是夫妻,应该携手度过这个难关,阿泽可能不是最好的,但你确定离婚后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吗?”白夫人挽住女儿的手,神色悲切。
他们都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先提出离婚,起初邱泽宇并不同意,所以,问题还是在女儿身上。
白秋曼看着悲痛的父母,心里感到深深的内疚。
从小她就是一个很好强的人,什么都争取做到最好,即便有时很辛苦也会咬紧牙关熬过去,根本不用父母操心,反而是长大了结婚之后,一次次地给父母添烦恼和悲愁。
可是,她真的没法忍受下去了。
半途而废的确不是她的作风,但如果明知走下去只是白费功夫,又有什么必要坚持?
悲痛的眼眸,飞速掠过旁边那个曾经深爱的人,忽然眼中温度变得一阵清冷,白秋曼看回父母脸上,态度坚决道,“爸,妈,很抱歉给你们带来悲伤,可这场婚姻,我真的走不下去了,无论将来我的人生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请念在你们精心养育了我30年的份上,纵容我一次,让我离婚吧。”
纵容?
这样的事,怎么纵容!
白敬卿是既心疼,又生气,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白秋曼狠心地转开视线,看向邱启光和蓝兰雅,继续说,“爸,兰姨,谢谢你们的好意,不管怎么样,你们永远是我敬爱的长辈,我白秋曼,会把你们对我的好,永远铭记心上。”
蓝兰雅泪眼婆娑,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事情中间插着她的女儿,似乎怎么说都尴尬,尽管她依然不觉得这是女儿的错。
但,始终还是觉得尴尬。
她只能握住白秋曼的手,难过又无措。
而邱泽宇,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静静地坐在边上,仿佛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但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字,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这场婚姻,看来真的没法挽留。
邱启光满眼黯然,和白敬卿默默相视一下,最终道,“这样吧,这份离婚协议书,你们先别管,从现在起,你们可以先分居,两年后如果你们还是觉得无法走下去,那就正式签字离婚。”
两年!
可是何必呢。
白秋曼和邱泽宇并不愿意,但看着悲伤落泪,眼里都带着苦苦央求的父母们,他们不得不再当一回孝子孝女。
对这些情况,顾书瑶是不知道的,她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黄姐刚好走进房,看到她醒了,笑道,“凌先生刚打电话回来问你睡醒没,还想着先叫你起床,吃完饭再睡。”
顾书瑶当即也为凌司辰的体贴感动一把,冲黄姐赧然一笑。
“你自己可以吗?我打算去一趟超市,听楼下陈姐说今天有山野老母鸡,我去买一只回来熬汤给你补一补。”黄姐继续道。
顾书瑶便也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黄姐,顺便帮我买几盒避孕套回来。”
昨晚他来不及整,弄在了外面,既然身体可以了,看来得多准备一下,卧室,浴室,书房这些地方,都得放。
黄姐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说好。
看来顾书瑶的身体已经好完全了,她替她感到高兴。
黄姐欢欢喜喜地走出去了,顾书瑶捂了捂微热的脸颊,平静下来后拿起手机给邱泽宇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温润清新的嗓音徐徐传来,她还似乎听到熟悉的笑意,“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请我吃午饭吧?这个时间。”
顾书瑶唇角也不自觉的扬起来,道,“才没有呢,我是想问问,你在哪,睡醒了没。”
“现在多少点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