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昏沉沉,也不知我是怎么睡着的,再醒来时,艳阳高照已变成了晨光尚浅。
我慢慢支起身体,盖在身上的薄褥便滑了下来。
昨天睡前,我盖被子了吗?我努力回想。
当时所有思绪,均被身体的欲望所操控着,我也记不清是不是自己盖的了。不做纠结,我拉开被子,想去一旁的衣柜找身衣服。不料,我刚下床,就被一个黑影吓了一跳。
他坐在晨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背靠着椅,一手撑着脸下颚,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方向出神。
我被吓得一激灵,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卢虞!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也不叫我,我还……
我反应回来,自己还未着片缕,连忙躲进被子,闷声问他:你怎么来了?语气不善,还带着些惊慌。
卢虞看着女人仓皇失措的模样,不禁有些想笑。从前,她的表情似也这么丰富过,只是后来长大了,性子也变得愈来愈冷淡了。
他本应该为她感到开心才是,祝贺她已找到能敞开心扉之人。可是,当他进门,看到她赤裸的身上爱痕灼灼,不忍亵渎的小穴正流吐着绵长的白精,身下的衣服床单被浸湿了一大片。那一刻,他跳动的心,突然停止了。
此刻,他应该笑着说恭喜,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没想到,她为自己送的贺礼,竟是如此的特别!特别到,让他痛彻心扉。
“是谁?”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里面却似夹杂着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平静无波。
我还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虽然背对着他,没有看他,但我知道,他的表情一定很不好。
他问是谁?问是谁和我做爱吗?他都有发妻了,还跑来问我这个,有何意思?
见我没回答,他继续问:
“是苍祁,还是萧圣炎?”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师傅吗?如今师傅走火入魔·生死未卜,你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抛弃他?另寻欢爱了?
他从没想过,她会委身于除师傅之外的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如果,他早些知道……那他,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呢?
我冷声一笑。
是苍祁还是萧圣炎,有何区别呢?反正不会是你卢虞。
“如果你来是问这个的,那你可以走了。因为不管是谁,都与你无关,卢掌门。”
听她如此冷言冷语,卢虞的心突然一揪,疼得难以呼吸。
她在气我!气我当了这个掌门?还是气我娶了若馨师妹?
他不知道。从知道她喜欢师傅以后,他就再也读不懂她的心了。
“听说,巫仙谷被烧毁了。苍祁答应鬼仙子,帮她另找住处,开的条件是,让她救治师傅。这些,你知道吗?”
难怪,他会来不请自来,还撞见~自己与萧圣炎白日宣淫……。只是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我有些想不明白。若说是为了我,可我对他那样差,再帮我,莫不是傻了不成?
见她不说话,卢虞强忍着胸口郁闷,心口疼痛,继续道:
“苍祁和萧圣炎,两人容貌都不差,修为也相差不多。苍祁稍微富有些,萧圣炎家底更清白些,两人都挺好,不论你选谁,我~我都,”
短短几句话,让他心头酸涩得无以复加,接下来的话,实在难,难说出口。
传入我耳中的,是一片轻松洒脱,全然一副为我着想的长者模样,却不知,我的心,正在流泪。
“苍祁为你请鬼仙子,默默为你能做到这份上,却不与你言明,可见对你是有几分真心的,你可以”
“够了!”我厉声,打断他那看似关切,却字字诛心的话。
我捂着被子起身,冷冷地与他对视,道:
“无论是谁,这都不管你的事!而这个人,再怎地,也肯定不会是你!”
卢虞:……
她冷酷漠然的表情,他早已习惯。可她如此绝情坚定的话,却足以将他杀心。
最后,他逃了。落荒,而逃。
看他离开,我脱力地支撑着床,捂着心口喘粗气。这心口酸痛的毛病,已经好久好久没再犯过了。没想到,这滋味,还是这样的痛。
……
从前只有一个咋咋呼呼的采薇,现在却变成了两个。我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穿好衣服,两人便欢腾着一前一后,闯了进来。
还好我穿得够快!我心下庆幸,低头系最后的腰带。
采薇倒是有些惊奇。因为她无论什么时候来找师姐,她都是衣冠楚楚的,最多就是脱鞋卧榻模样。不禁感慨道:
“原来师姐也会宽衣睡觉啊~”
我:……
我还未说话,白君心便跑了过来,一下便扑到我身前,抱着我的腰撒娇:
“楚姐姐,你可算是醒了。我早就想来找你了,可采薇姐姐不让我来,说你在练功。你现在,可练好了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