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翻过身,道:“那就别看了。你一参悟功法,神魂就开始不稳当,之前修炼的时候也不见你这样过。”
尽管知道这功法是师尊留下的,师尊也发话可以继续修炼,但是应白夜仅仅是参悟,就显然受到了功法的影响。
谢韫忍不住忧心:“不如暂时搁置,压制着不往上修炼。”
应白夜卷起功法,因为是在谢韫面前,于是懒得遮掩眉眼间的疲倦,道:“我大概知道功法的问题了。”
谢韫眼睛微亮:“有修改的办法吗?”
应白夜道:“有点头绪,还需要再整理整理。师尊写这卷功法的时候,大约是身边有什么变故,心绪起伏已经误入歧途了,《吞日月》第七重之后根本不是正路子,所以才会被归类成魔功。”
应白夜忍不住感慨:“从飞银城到元清宗,越过珠照海再到云找泽。我们所遇到的人,大多有自己的故事。可笑万咒写了那么多话本子,竟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谢韫:“往日之事不可追,既然能走出来,就说明看破了,我们也不能为过去的事做什么。”
谢韫皱起眉,他很在意应白夜的情况:“你已经修炼到第六重了,没有确定修改方法前,还是放着别管吧。”
应白夜弯起眉眼,笑道:“就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才要抓紧时间参悟功法,好找出一个解决办法。要真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说不定心神就会被功法摄住,到时候入魔才麻烦。”
“你可是治我的良药。”
应白夜牵起谢韫的手,两人戴着相同款式的黑玉戒指,应白夜在谢韫屈起的指节上轻轻一吻。
……
他们一走半年左右的时间,山川海域不会因此而有改变。
因为天道要观察世间的景色,不愿意待在明玉里,谢韫就给天道找了个新的容器,原本想挂在手腕上,但是应白夜不喜欢。
明玉是应白夜送给谢韫的信物,谢韫也不太愿意让天道长时间占着明玉。
天道毕竟是天道,在容器里待得久了,难免会影响容器,进而使明玉更适合天道藏身,谢韫可不希望到时候把信物白送给天道当容器。
谢韫想了一会儿,在春山倒泪汪汪的不满中,强行将天道挂在了一尺雪的剑柄上。
应白夜问:“它哭什么?”
谢韫对自己的本命灵剑可谓是了如指掌:“觉得我打扮一尺雪,偏心了,所以要闹。”
应白夜道:“略有些不贤惠。”
谢韫:“……”
半个月后,两人的鸢船降落在飞银城附近。飞银城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谢韫走前的样子。
飞银城不禁散修,谢韫两人畅通无阻地进了城内。
谢韫难道换下了剑服,穿着一件金绣的交领袍,一尺雪收在袖中,天道藏身在剑坠里,从谢韫的袖口露出一点白玉色。
谢韫手中转着谢氏少主的命牌:“我这次要把命牌归还了。”
应白夜一怔,没想到谢韫这次回来是要归还命牌。
谢韫道:“谢家该选新的少主了,我也没有开宗立派的兴趣,日后要是在外面闯了什么祸,说不定还要拖累谢家。”
应白夜:“不会舍不得吗?”
谢韫想了想,道:“其实当年也想过这种情况,只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说话间,谢韫已经到了谢家门前。
他上一次回来步伐匆匆,除了谢家大长老,谁都没有见,对于大部分谢家人,他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再回过谢氏。
门前的守卫换过一批,并不认识谢韫,间谢韫上前,立刻抽出灵剑喝止:“来人止步!此处是谢氏本家,有何贵干?”
谢韫抬起手中的命牌,“谢家少主,立刻放行。”
守卫吃了一惊,他是分支选上来的,在本家待了几个月,一直听说本家有一个天资非凡的少主,只是从来没见过。
他连忙收剑回鞘:“少主请!”
谢韫和应白夜走正门进了谢家。
守卫在背后偷偷看了好几眼,只感觉容貌清绝,然而见过之后竟说不出长得什么样子,只记得眉眼画一样,气势比容貌更胜。
谢韫打算直接去明光堂找大长老,交还命牌,留下一些灵石丹药再离去,但是路过一座院子的时候,谢韫怔了怔:“我父亲好像出关了。”
应白夜一怔:“谢伯父?”
谢韫停下脚步,指着右前方花影垂落处:“那是我父亲住的院子,我走之前他因为冲击出窍期闭关,现在院子的禁止打开,大概是晋升成功了。”
应白夜顿了顿:“要进去拜见谢伯父吗?”
谢韫不甚在意,道:“用不着,我们先去找大长老,归还命牌之后就走吧。”
谢韫对谢氏的态度,责任远大于感情。他虽然口称谢家家主为父亲,但在谢韫心目中,他父亲首先是谢氏的家主,其次才是他的父亲。
应白夜心里有个疑问:“洗髓仙草是谢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