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是小的疏忽了,小的这就去打扫!
明山有了他哥的例子做样子,赶忙操起扫把就去了自己的岗位。
王青野看管事的接连着不带喘气的训了厨子,又训了伙计,一帮人叫苦不迭。
眼瞧了一波鸡飞狗跳,王青野心中更是烦闷,管事的猴精儿,手底下的人都训斥了,连忙自个儿又请了罪,深深的把自己检讨了一番。
是我管教手底下的人不周,还让郎君亲自来训斥,实在是我的疏忽。郎君放心,我今儿往后定然细细盯着这些蹄子,省得又有人偷奸耍滑!管事的给王青野递茶:还请郎君切勿伤了神,那可就不值当了。
好话歹话都让他给说了个尽,王青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心里的气闷之处未得排解,反而更堵,他没接茶,拂袖扬长而去。
今儿个是不是黄历不好,东家冷着张脸好吓人,管事的又拿咱们开刀。
伙计委屈巴巴道:我来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郎君这般,素日里虽然也冷着张脸,但也并非那么唬人啊。
就是苦了他们这些替人做事儿的,主子心中不愉,他们挨了好一通骂。
王青野出了铺子,自知也没心情教厨娘做吃食,索性扭身去了街上的揽月酒肆。
一杯炙口的酒下肚,心里倒是平和了些。
郎君,可要叫个姑娘同您倒酒?
王青野不耐烦的扫了扫手,伙计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心里烦闷的很,窝了一肚子的不愉,绵舒回来后就不对劲,人还是那人,可是心思却不是曾经的心思了,让他捉摸不透。
以前绵舒单纯可爱,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现在的小鱼崽不一样了,什么都憋在心里,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是最恼让他去猜心思了,可又是自己心尖儿上头的人,也没法子不耐着性子去猜。
左右是没猜出哪里不对,倒是明显的察觉到小鱼崽手不让牵了、头发不让摸了、鱼也不让抱了,哪哪儿躲着他,当真是处处不如意,他恨不得回去拿了麻绳把那小崽子给绑了!
他撑着脸,难不成是到了青春期?
几杯酒下去不解愁,索性提了一壶灌,倒是舒坦了些。
郎君,这酒烈,要不跟您上点小菜就着?可别伤了脾胃。
这话说的王青野伤心,连个不相干的小伙计都会关心他,绵舒却只会跟他板着脸,他垂着眼皮从钱袋里摸了一把碎银子丢给小伙计:给你的赏钱,别来打扰我。
是,是。
伙计高兴的接过赏钱,这不比他干一个月的工钱多吗。
*
绵舒直播了两个时辰,说给直播间的人看尾巴,到底是故意气王青野的话,最后也没让直播间的人看到,作为补偿,于是便多直播了会儿,东西也吃了一大堆,许是王青野出门前叫了管家和小厮别去打扰他,院子里一直静悄悄的,眼瞧着天已擦黑,却是迟迟不见人回来。
他心里有些着急,故意气王青野说了重话,不知人有没有往心里去。
其实他就是气王青野什么都不同他解释,自己心里也憋的难受,也是王青野太惯着他了,无端生出些恃宠而骄的性子来。
他眼睛有点红,分明走的时候说很快就回来的,明面儿上他是假装不跟王青野亲近,实际还是很粘他的。
九叔。
关了直播,他叫老管家进来,问了问人:准备了晚饭没?
已经在准备了。
绵舒眸子微动:你做的?
九叔笑了笑:老奴不会做,是外头请的厨子,往日里郎君繁忙的时候便叫的厨子在家做饭。
今天他不做啊?
老管家瞧着小哥儿关切询问的眼神,会意道:郎君有些日子没有去处理生意了,许是铺子的事儿千头万绪,郎君耽搁了回来,免得郎君饿着肚子,我便让阿忠去叫了厨子来准备晚饭。
嗯。
绵舒呐呐应了一声,面上早写满了忧虑。
那老奴便先下去了,若是小郎君有事再唤老奴。
绵舒没有答话,人走了几步远后,他又把人叫住:九叔有没有觉得我做的很过分?
老管家顿了脚步,看向直直看向他的小哥儿,道:小郎君何出此言。
绵舒轻笑:你们日日伺候着,见我这般对他,恐怕早就不满了。
老管家诚惶诚恐道:老奴不敢。
别的不敢说,但是郎君对小郎君是极好的,老奴虽然只跟了郎君不过半年余,但还是头次见郎君如此对一个人。
绵舒忍着眼眶里湿润:他以前也对我这么好的。
老奴不知郎君旧事,原小郎君和郎君是旧识。
绵舒抬了抬手:天黑了,在门前多点两盏灯吧。
是。
晚饭做好的时候王青野也还没有回来,绵舒也吃不进去东西,几次到门口转悠,却是不见人回来。
郎君不在铺子里,管事说下午些时候去了铺子一趟便走了。
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