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舒重新上了马,扭身对王青野道:我见南平候好似有些不大高兴。
他一贯冷着张脸,你也能看出他高不高兴?
绵舒斜了王青野一眼:我没和你打趣,我是认真说的。
王青野闻言往后瞧了瞧:先前他似是误会了你和景枳的关系,单独与我说过话,我劝他回去和景枳谈谈,不知两人说明白没有。
他误会什么?
他不知你和景枳原是主仆,只见着原本待他极好的恩人忽然又待他人好了,心中自是不快。王青野笑了一声,凑到绵舒耳朵跟前:他以为景枳倾慕你。
绵舒睁大了眼睛:他不是傻子吧!
王青野连忙捂住了绵舒的嘴:别瞎说。
绵舒眼里藏不住笑,似是明白了什么,他八卦道:你的意思是他喜欢景枳吗?
我这个封建保守之人都看出来了,试问殿下,你们鲛人族不是历来开放吗,如何还没看出来?
我只当是以为当初南平候掉了海里景枳救了他才那般照顾着景枳的,哪里知道他揣着这种心思。
王青野失笑:大抵是对待救命恩人最好的报答方式便是以身相许吧。
绵舒咂摸了一下这话,不无道理:那你以后可别随意救人了,又来个以身相许的可受用不了了。
言之有理。
王青野又叹了口气:我瞧着侯爷和景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两人相识了这么多年,作何还这般扭扭捏捏。
也并非是每条人鱼都像我一样想什么就会说什么,景枳自小伺候人,自然是拘着惯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鱼生不过几十载,又不如人活的时间长,这样干耗着把大好时光都磋磨了。也不像我们,虽然我一生比你短暂,但是胜在你年纪大啊,指不定还是谁走在前头。
王青野欲言又止,好吧,如今年纪大还成了优势了。
看在南平候帮过咱们的份儿上,其实我们也应该帮帮他们。
绵舒自信拍了拍胸脯:待会儿你回去尽管烤鸡,这件事交给我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众所周知,不能吃野味,情节需要,请勿模仿哦。
第55章
绵舒回去后直奔景枳所在的院子。
殿下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有收获?
猎到了两只野鸡, 王青野已经拿去烤了。
景枳点点头,合上手中的诗书,又道:侯爷呢?
他比我们都先回来。
绵舒坐到椅子上, 吃了一口茶, 故作不耐道:你先别问他了,时下我有一件事颇为烦恼, 你在城地待的时间长,我来问问你, 你也好给我一点建议。
景枳面露郑重之色,从窗前到绵舒的跟前去:殿下有何难处?
是这样的, 我跟王青野在一起其实也挺长时间了, 一个屋檐下,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明眼人也看得出来我们互相惦记关心彼此, 但是我们却从未明确表明过心意。
虽说时下的状态也挺好的, 跟寻常夫妻没什么差别,但有些话没有说明白总归是不清不楚的。你想啊, 王青野也不差,今天打了马球之后, 还有不少京城贵女去打听他的消息, 旁人不知我们的关系, 碍于城地的风气, 也不能够太招摇,我也能够理解,但是总不能因为风气不允我们两人之间也不说明白吧。
景枳蹙起眉头,沉默了片刻,他总觉得这话不完全像是在说王青野和殿下, 但又处处说的是他们两个人。
他将信将疑:殿下和王郎君尚未明说?
他以前就跟个和尚一样,到处跟别人说我是他儿子,能明说什么。绵舒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向来炉火纯青:许是我走了几年他想明白了,回来后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那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坦白了说一次?
景枳动了动眉心:殿下思虑周到,虽说殿下和郎君两情相悦,但如此不明不白确实也不是上上之策,还是坦白了的好。
绵舒认同的点头:是,我也这般想的,平日里忙着生意,我总觉得不是说这些的最好时机,时下正是个好机会。
殿下既然心里有了主意,还有何烦忧?
绵舒道:我总不能直接开口吧,那多不好意思,还是得委婉一些。你说该怎么办?
景枳有些为难,不过还是认真出主意道:景枳代为转达?或者,像是书生一般书信一封?
书信,书信好!绵舒眼前一亮,但转而又丧气道:我写的字跟小鸡抓过一样,那就是写得再缠绵悱恻,看了也少了情致啊~
绵舒抿嘴笑着看向了景枳。
殿下是想我代笔?景枳干笑了一声:郎君恐怕认得出殿下的笔迹吧?
无碍,他知道我字写的不好,会体谅的。
景枳拗不过绵舒,又见殿下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轻叹了口气,取出了宣纸磨了墨,提着笔,半响后他偏头看向满眼期待的绵舒:殿下念啊。
我念?
景枳放下笔:殿下不念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