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粗气,背后涔涔的冷汗还在提醒着我方才梦里震撼的事实。
鹤修奚...念了我千年,这句话...不是捏造不是雌黄,那千年的时光里,他孤身的念着我,我化作他的梦魇缠住了他。走火入魔的日日夜夜,他都被苦痛缠身...
我心悸的厉害,伸手抚向那里,才发觉心跳是那么慌乱...
盯着鹤修奚死寂的睡颜,我起身离开了此处。
在那千年的时光里,我窥见那禁书被封印的地方。鄢濯也是发觉了那地方偷习得妖术后被临刑刮骨...
...
仙门的环境很好,空气很清新,风景也养眼。
我还是会常去剑冢内最高的那根通天柱上眺望整个门派的风景。云起雾绕的恍惚间,我见到鄢濯在下面跟我打招呼,而鹤修奚在我旁边的那根柱子上模糊视线望着远方...
人间的庙会很好玩,满街绚烂的彩灯高挂,热闹的烟火冲天不断,碎嘴的话语吵闹也温馨...
只是...我总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那个笑的恣肆活的潇洒飒然...
那个寡言却又肃静稳重的人...
还有那个初识一切懵懂的少女...
细软的睫毛如蝴蝶的尾翼轻颤,那熟悉的如旧的一切呈现在他的眼中。回忆接踵而至的强行灌入他的大脑,眉头一瞬紧皱起来。
胸口传来的绞痛让他如落冰窖整个人疼痛的无法动弹...
他的眉头拧的深,修长白皙的五指紧攥着胸口绫罗的衣布。
那个女孩!鹤修奚后知后觉的从床上惊坐起来。鹤修奚感知到这门派内还有她残留的气息...应该没有离开...
得到这个认知的他没由来放心下的叹了口气。
放心?鹤修奚愣了愣,那个女孩...与他千年前见到的那个并不相似...不如说完全是两个模样,可是...在那瞬间的时候,她们两个人的身影重叠起来。
那一瞬间的惊诧,错愕。然后身体比脑子更快行动的扑了上去。
胸口的位置...又开始疼痛起来...
——————
“咦,师尊。你醒啦?”
我站在剑冢的通天柱上学着从前鹤修奚那副清冷谪仙的模样眺望着远方,可我发觉我不是鹤修奚,就算我学他这样做却也什么都看不到。
或许他并没有如我想的那般晦涩,好似透过我在参悟什么,也许只是在发呆而已。
模糊的虚影下出现一个人站在我的身侧,是鹤修奚。我没有太过于的惊讶,他会醒来是在我预料之中的事,就算没有醒来...
我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皮肉覆盖的骨骼下传来薄弱的心跳声。
如果他不能醒来,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已经献出自己的半颗心了。
心跳声渐弱。
我望着远方云起雾绕的风景只觉双眼朦胧,我笑了笑,一如刚开始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露出一抹还算温柔的笑,我对着鹤修奚说:“师尊,我想去一趟人间。”
他的喉结滚动,轻轻的一声咕咽。眼睑轻敛,盖住了那愁绪如麻的眸。
“去、作甚。”他的声音还有些许的嘶哑,许是醒来连口水都没喝就赶至此。
他明明知道眼前的女孩是要去做什么,却还是没忍住的问出口。或许他也在期许,期许那嘴里,能说出什么别的回答。
我默声半响道:“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细长纤细的手指紧攥,如玉的指尖剜破掌心,星星点点猩红从掌纹滴下。
他的声音低哑沉闷,“如此...”
晨雾沾湿了我的鼻尖,我吸了吸鼻子想要下去,却猝不及防身后贴上的带着薄凉温度的身体吓的我止住了身体。
“师、尊?”
从他的怀中我转过身来,却蓦地对上那双被落雪覆积的眸,沉郁晦暗。
唇瓣嗫嚅,“不要去...”
他单手锢住了我的腰身,另一手小心的将浸满血渍的手掌与我的衣裳隔开。
我扬起一抹安慰的笑,“不会去很久的,很快就回来了。”
他摇头,青丝掠过我的鼻尖,有些酥痒。
“我发誓,我肯定会回来的好吗?”
他还是摇头,轻声的说:“人类多是狡诈奸猾的。”
他是在别人,还是我?
我哑然失笑,“可你以前也是人类。”
我道出了在那梦境里看到的从前。
鹤修奚怔了半响,愤然赤红了双眼,哑涩了声音道:“不、你不能走。”
我见不对劲抬头看向鹤修奚,这才发觉他浑身散发阴郁的气场,青丝在狂风中乱舞,他阴鸷了神色眉眼夹杂着揉不开的不甘与郁结。
梦魇正在一点一点的侵蚀他。
“鹤——”声音戛然而止,我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