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何时进来的。
他踢了踢笼子催促,温然抖了一下迈出笼子,木然的走到男人面前。他很高大,她平视着他的胸膛,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我可以用匕首刺穿他的心脏,我是否就能活下来。
可她也没有匕首,男人两手空空也没带任何威胁性武器,这难道不是对自己武力值非常自信的表现?
从笼子出去的人或多或少都挣扎了一下,温然心里打鼓,她是否也试试反抗一下以表敬意?
她手随脑动,抬手朝他的胸膛杵去,还没碰到人家就被抓住了手腕,那用尽力气想活下去的拳头在男人的手里显得如此渺小,下一秒她被搡到了地上,男人都没怎么用力。
“有病?”男人问她,语气不屑。
......
这是温然最后求生意志的体现,可这一套柔弱无骨的反击被男人冠以有病这个名词,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难过。
她跪坐着,只能看到男人被工装裤包裹的小腿,她一把抱了上去。
男人动作也很快,弯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力气很大,毫不留情。
很多个电影中求饶片段里的放过我吧都没什么用,所以温然换了个方式。
“求你,让我吃顿饱饭吧,我想当个饱死鬼。”这是她最后的请求,带着哭腔,她希望男人可以听进去。温然闭着眼也能感受到男人因为她这句话愣了一下,脖颈处的力道都轻了。
男人没开口,温然抱住他腿的同时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濒临死亡威胁的人除了反抗和求饶,还能剩下什么。
温然被拽了起来,像个没重量的小鸡仔。
男人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带离了地下室,入目是空无一物的走廊和楼梯,很暗,连个窗户也没有。
男人的步伐很快,温然没有力气跟着,一路走的东倒西歪,上楼梯时更是吃力。
她很怕自己跟不上惹男人生气再给她一巴掌,尽力调整着步伐。上了一节楼梯,温然眼冒金星双腿虚软,左腿都要绊住她的右腿了,为了稳住平衡右手自觉攀住了男人抓着她左臂的手,这个举动惹得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能感觉到他锋利的视线刮了她一下。
男人没有管她,拖着她上了二楼,左拐进了一间房。温然在看到房间里的摆设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桌上摆设的东西像极了电影里连环杀人犯的解剖室里摆的各类刀具,温然叫不出名字,房子里也没有闻到血腥味,但温然已经很确定那些和她一起关在笼子里的人,都曾来过这间屋子,并再没有出去过。
完整的出去。
恐惧快要将她淹没,让她快要窒息,她瞪着眼尽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性,手脚不听使唤一般没了力气。男人半拖半拽的带她来到桌边,将她推到了桌子上。他拿过一边带着皮带的锁链,拴在了温然的脖子上。就在他收手的同时,温然抓住了他的食指,尽可能将自己的声音放的轻软,大吵大闹只会刺激罪犯更加过激,“求求你。”
男人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又聚焦到了她身上,这次他没有什么动作,手指也没有急着抽回。
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杀人犯,温然也没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如此腻歪的撒娇用在了一个要杀她的人身上。
“我难道不是最乖的吗,我只是想吃顿饭......”
……
对视着一双死水潭一样的眼眸说出讨饶的话语真的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温然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在跟阎王拖延报道的时间。
男人似乎被温然有些刻意的乖顺雷了一下,温然把男人震颤的瞳仁理解为动摇,于是再接再厉的拉着他的手指带向她的胸脯,哲学家说过女人身上的武器足以制服手握兵器的男人。
温然的动作就像猫狗在完全信任的人面前袒露肚皮,她将男人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胸上,让男人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眼神也跟着流露了十二分的祈求,低诉道,“求你了哥哥,胸都饿小了一个罩杯了。”
……
男人颤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她说出这么露骨的事实,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垂眼将手抽了回来,手中绵软的触感似乎留有余韵,让他捏紧了拳头。
他透过面具冷冰冰的问她,“你想吃什么?”
本来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的温然眼睛立马放光,快速回答,“什么都行,我不挑的。”说完就交握双手,一副等饭的小学生模样。
男人没在看她,转身出了房间。他真的去弄饭是温然意想不到的,温然也不敢动,她小心的瞅了一圈四周房顶的角落,也没看到类似摄像头的东西,她又看向一旁的各式刀具,她想藏一个用作反抗的武器,但又怕男人记着数量发现后直接把她开瓢了。
想着各种血腥的结局,温然想的冷汗涔涔,以至于男人开门进来的时候她吓得嗷了一声。男人不为所动的端着一个食盒走到她面前,温然看着食盒里荤素搭配的菜式,还有一个大鸡腿……脑中有一根弦似乎彻底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