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多,门被敲响。
沉扶星彼时正在他床边昏昏欲睡,被这声铃响惊醒。床上的男人已经沉沉睡过去,眉目间难掩的躁,凶神恶煞。想必这次的折腾是真的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
她随手掂了件他衣架上的风衣裹上,边系腰带边往门口走。
打开门,只见门口立了两个人。
苏亚丁,和,麻子。
麻子的表情相比较苏亚丁而言更显冷冰,凶狠的想要把她杀死。似乎是赶的急,她头发未像原来那样一丝不苟的扎成各种形状,就这么松松散散披肩,平添了几分东方韵味儿。
她眉宇间沉甸甸都是担扰,目光和身影一同将沉扶星掠过,十分自觉的往卧室走。
“喂!”
沉扶星喊停她,眼神攻击性也强,“把鞋子脱了。”
麻子没把她放眼里,依旧走。她的表现相当难看,这藏娇的屋子全部是这个贱女人的痕迹,不论是挂在一起的晾晒的衣物还是门口交迭相放的皮鞋。个个掂出来都能让她嫉妒到发疯。
她走了几步,突然停下看她,“La casa estaba sucia.”(这屋子本就沾了脏东西。)
又看苏亚丁,“?Cómo haces las cosas??No sabes que Andrew no puede tocar la suciedad?”(你是怎么做事儿的?不知道Andrew碰不得脏东西吗?)
沉扶星本不想搭理她,任她去给他看病好了,然而她一而再再而叁的在自己的地盘造次,含沙影射骂她脏。沉扶星心里头那股狠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跟着麻子进屋,看她小心翼翼给苏容靳检查,怎么看都特贤妻良母。
“怎么样?”苏亚丁问。
“睡下了,好在没有发烧...”
两个人对聊着,完全把沉扶星忽视在那儿,刻意轻视她的意味很浓。
苏亚丁好些,他掂量的清楚,至少目前为止沉扶星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虽说怨她的自作主张,也还是把带来的东西给她。“放冰箱。”
沉扶星接过,攥手里,嗯一声。
苏亚丁看了眼麻子,转身先出了屋子。
门被虚掩上。
麻子的动作相当迅速,沉扶星眼都未来得及眨便被她按在一边的墙上,她的眼里有杀气,也有嫉妒。单臂扣住沉扶星的脖子,另一只手攥着手术刀,就这么抵在她脖颈处。
“Paria!Prostituta!”(贱人!妓女!)
沉扶星被压制住,不是很敢动,就这么靠在墙上看她,“你尽可能骂。”
“但是不管你骂什么,你也上不了他的床。”
麻子动作更凶,“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婊子!”
她突然想起什么,隐隐微笑,阴谋的味道很重,“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跟他的女人怎么死的?”
沉扶星看她。
她看着沉扶星白下来的表情,接着说,“那个美国女人比你好看多了,ICPO①培训出来的婊子,身材样貌和活儿都比你好不知多少倍!发起骚来比你贱!”
“然后你猜猜她怎么死的?”她顿了下,“被Andrew送去了总部,下体塞了根毒蛇,生生被咬死的!”
沉扶星听她这么说,不由自主的颤了下身子。
麻子接着笑了笑,“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趁早收起你那点儿心思!Andrew出事儿了,我第一个搞死你!”
她俩心知肚明,沉扶星和之前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她自我意识特别强,心思歹毒也难以琢磨。而最让她发狂的是,沉扶星的每个行为和作风都相当具有未知性,她不收约束,不服管教,也不怕苏亚丁他们。特别会拿鸡毛当令箭,看人脸色的本事一绝,最重要的是,她天不怕地不怕,就听苏容靳一个人的话。
跟那些培训出来的条子一点都不一样。
和靠近苏容靳的那些女人更不一样。
沉扶星确实有被吓到那么一下,然而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嘲讽的骂回去。
“让我猜猜你这里想的什么。”
她指节按着麻子的胸口,一下一下,“你在想,为什么眼前这个婊子能睡到他而你就不行?你在想,我以后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弄死,把这间会让自己发疯的屋子据为己有...”
“我猜你一定趁我不在的时候进过他的房间,然后抚摸他的枕头,他的衣衫,属于他的每一样东西。你背着他做了所有暧昧的动作,然而他一点都不知道。你也太可怜了吧。”
“你骂我是个婊子?”她冷哼,“当婊子不丢脸。像你这样装作贤惠得体的老处女才丢脸!”
麻子气愤的把刀尖顶沉扶星脸上,“你很得意对不对?”
她面目相当狰狞,“你以为你能在他手里头活多久?我跟他这么些年,从他还小就开始辅佐他帮助他,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