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大家都开始送礼物。
然后在平安夜的时候,中原中也随手送了太宰治一件夏天的浴袍,太宰治碎碎念的趴在中原中也办公室的沙发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的说:都是冬天了,中也送我这种东西,为什么啊?
话虽然是如此的嫌弃,但是太宰治却没有把那件浴袍还给中原中也,而是捧着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观察了下他的材质。
是深蓝色的格子样式的,布料摸着很柔软,却又带着一点粗粝的质感。
是什么样的布料做成的呢?
太宰治的思绪浮想联翩的时候,还在办公桌前打报告的中原中也活动了下自己有点僵硬的手指,他说:明年的夏天,一起去旅游吧?
我买好了票,是轮游,又跟森先生预支了假期,应该可以待上一个月。
中原中也思路清晰的分析道,太宰治惊讶道:中也竟然规划了这么多吗?果然是早有预谋吧,虽然我并不是很想要跟中也一起去,但是看在狗狗这样诚恳的祈祷下,主人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希望落空呢。
中原中也突然间就有点手痒,他说:太宰,最近你是不是有很久都没有进医务室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办公室的灯光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然后快速的变得平静。
密封的玻璃门窗,封锁了这个冬天所有的秘密,只有窗外,倏然下起了缥缈的雪。
寄予着来年好运。
来年太宰治没有等到来年。
来年森先生失踪,他登上了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位置。
那艘游轮中原中也独自前往,最后却没有上船。
最后他听闻在海面上,游轮遇见了冰山,沉底了。
就好像是太宰治沉底的过去,覆盖着一片纯白的雪,其下掩盖着,无限的污垢。
是我做错了?
沉默了许久以后,橘发青年撩起眼眸看向太宰治,他低声说:所以,我就应该放任你去死亡吗?
这段话,橘发青年说的又轻又缓,他并没有抱怨,或是什么,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太宰治,平静的好像根本就不是太宰治所熟悉的那个人一样。
他说:如果你真的要我放任你去死,你又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在我面前,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橘发青年抬手摸了下太宰治的眼角。
太宰治的五官生得很漂亮,但是最吸引人的却是他的眼睛,或是含笑的,又或是神秘的。
你下一秒,就好像是要对着我哭出来啊,太宰。
中原中也如是感慨道。
啊,好累啊。
听完了中原中也这一番话,太宰治终于绷不住似的,倒在了中原中也的身上。
冷的风衣劈头盖脸的砸在了橘发青年的脸上,太宰治的身躯却是温热的。
太宰治就好像是抱着玩偶一样抱着中原中也,他抱怨的说:既然中也知道了,那就默默的知道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戳穿我呢?
橘发青年抬手摸了摸太宰治的头发,他说:现在已经不能改变了。
他的声音很恍惚:无论是你的不喜欢言语,还是我的锋利。
太宰治把头靠在中原中也的肩膀处,他亲昵的伸手撩拨了下中原中也的半长发:所以说呢?
改变未来吧,太宰。橘发青年垂下眼眸与太宰治对视。
放弃你原本的那个想法,那个方法是得不到最后的双赢的。
刚刚靠着太宰治示弱而缓和的气氛再一次凝固起来。
太宰治说: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呢?要是其实是中也你猜错了呢?
橘发青年轻轻松松的就从太宰治的座椅上站了起来,他的速度快得就好像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看向了太宰治书桌旁边的棋盘。
那上面的拜访,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国际象棋。
但是仔细一看,上面的东西,却又都摆放的混淆的,白方的棋子放在了黑方,黑方的棋子放在了白方。
两方看似针锋相对,实则相互交融。
水江奕在太宰治的记忆当中,听到了太宰治在决定定做这个棋局的时候,说出的话,他说。
因为我要和一个人做一个赌注。
太宰治这样的狂徒,在对赌的那一瞬间,还没有把别人放上赌桌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放在了赌桌上。
所以当水江奕弯腰将最深入白方的黑方棋子捡起来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在上面看见了太宰治的名字。
那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
太宰治的眼神乱了一瞬间,他说:这只是一个棋盘罢了。
是吗?水江奕似笑非笑的笑了下。
然后他一个个的捡起还剩下在黑方的棋子。
每一个,每一个,他都在中原中也的身边见到过,分外的眼熟。
而象征着中岛敦和泉镜花的棋子,都被太宰治放到了白方处。
水江奕将这三个棋子摆在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