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难以启齿:“还被传了出来,这以后别人会怎么看你?”
席殊回道:“我不在乎。”
“说得轻巧。”吴晓月训斥她,“还好你小姨丈及时让人把照片和视频都撤了,你要是个普通的女孩,现在都能被唾沫给淹死。”
席殊缄默。
“你好好反省下自己,等过几天你爸爸气消了些,回家好好给他道个歉。”吴晓月一脸操心,语重心长地再次叮嘱她,“你也不小了,不能再这么任性了,妈妈也不是不让你谈朋友,只是你自己要有个分寸,不能瞎胡闹。”
她的语气又严肃了起来:“这次算是个教训,你好好记着,下次再做出这样越礼背德的事,我也不会轻饶你的,知道了吗?”
席殊失了神,片刻后才木讷地应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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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昇被美院开除了,学院官网上的通报是说他违反了校规校纪,可事实是什么明眼人心里一清二楚,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很多时候是止于权势的,在艺术界得罪沈恪那就是自寻死路,他维护席殊维护得坦坦荡荡,也不怕别人说他仗势欺人。
美院里前两天还狂欢似的议论这件事的学生们一时噤若寒蝉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学校劝退了,席殊走在校园里也再没人敢用异样的目光看她,甚至瞧都不敢瞧她一眼,好像她是美杜莎,多看一眼就会变成石头。
席殊惹不起,经过这件事美院里几乎所有人都有了这一个认知,她是云端之人,就算一朝跌落也会有人接住她,地上的凡夫俗子要想践踏她,得先问问自己敢不敢拿前途和沈恪作对。
关于林易昇被退学的事席殊有所耳闻,柳筱筱在通报刚出来的时候就和她说了,她心里清楚这是沈恪在背后推波助澜,林易昇这事虽做得不光彩,但席殊还不至于想对他赶尽杀绝,不过她并非心软良善之人,事已成定局,她也没去向沈恪求情。
飓风离境,生活好似重新风平浪静。
席殊还是同以前一样,吃饭、睡觉、上课、画画,为作业掉头发,要说不一样的地方也有,那就是卓跃,他是新鲜的。
对于席殊和卓跃迅速确定关系,宿舍里的人都表示惊诧,随后又归于平静,这像是席殊会干的事,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早上的毛概课席殊又被“法海”逮住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白素贞,否则怎么解释他的“偏爱”?
临近下课前卓跃给她发了条微信,询问她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她应了好又问他字写得怎么样,能不能帮她抄党章。
他给她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回复她:我的字写得不好看,你们老师认得你的字吗?要是认不出,我可以帮你抄。
学美术的人一般字都不差,席殊的字是跟着沈恪练的,他写的字飘逸有余又内蕴力道,极具个人风格,她只学了个四五分。
席殊惆怅地叹口气,觉得找人代抄这件事是无望了。
她上课穿得随意,要出门和男友吃饭自然是要用点心,下课后席殊和孟语桐柳筱筱说了声就独自先回了宿舍,打算换套衣服顺便补个妆再出门,却不想开门进去就看到了两天不见的章玥。
章玥请了假去了趟北京,席殊看见她先是一愣,心里头又滋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回来了,画展结束了。
“回来啦。”席殊进屋。
章玥回头:“嗯。”
“怎么样,还顺利吗?”
章玥不知怎的,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但很快就敛去了:“挺好的,沈老师知道我是你室友还特地关照了我,亲眼看了他的画又和他说上话了,我感觉人生已经无憾,谢谢你啊,席殊。”
她难得说了句俏皮话,席殊笑笑:“开心就好。”
席殊放下包,脱下外套,章玥突然想起什么又开口道:“对了,我这次在画展上还看到了周森,就是同系小我们一届的那个女孩,你知道她吗?”
席殊脑海中浮现一抹白色身影,她点点头:“知道。”
“这不是沈老师的私人展吗?”
席殊解释:“她是‘刻星’的资助对象。”
沈恪每次办画展都会带几个“刻星”的资助对象免费去观展,这也算是一个资助项目,对学艺术的人来说,比起金钱,或许这个还更有吸引力些。
章玥恍然,之后就再没开口。
倒是席殊又恍了神。
“刻星”艺术基金会是吴晓星在她和沈恪结婚那年创立的,以她和他的名字共同命名,意在帮助那些想学艺术又困囿于经济的学生,几年来这个基金会帮助了不少的贫困艺术生,虞城美院中就有不少的学生受过基金会的资助,因此吴晓星虽不是艺术界的人,但是在后辈中她还是很受敬仰的。
也因此,在吴晓星被爆出死讯的那段时间,年轻一辈的很多人对沈恪群起攻之,讽刺、辱骂、批判……他一一受着,从不辩解。
席殊思绪愈沉,蓦地被一阵响铃声吓了一跳,她稳了稳心神,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