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呢,”她讪讪笑了两声:“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李槿秀说这话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忍不住侧头去看云渊的反应。
可惜他正巧掀开盖子,锅里的白色雾气扰乱了她的视线,李槿秀什么也没看见,不免有些可惜。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可惜什么。
晚饭的主菜是小鸡炖蘑菇,不过里头也不止有小鸡和蘑菇,像土豆,萝卜,白菜辣椒这些乱七八糟的配菜都放了下去,名副其实的大乱炖。
还有一碟小葱炒鸡蛋,小葱是院子角落生出来的野葱,葱香味特别浓。
最后还有一道蒜蓉生菜。
当然还不能少了大白馒头,北方吃面食的时候更多,光吃馒头干得卡嗓子,一般还会配上一碗小米粥。
除了这些以为,还有黄依缘拿出来的腌辣椒。
这个就不是北方的腌法了,是一颗一颗的小彩椒,用酱油醋之类的腌好。
整个辣椒连籽带把,夹起一颗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里头的汁水会在口腔爆开。
酱香回甘,辣劲上头。
“咋样?”黄依缘夹了小半碗泡椒出来:“够辣吗?”
“够,太够了,就是以前哪个味。”
这辣椒唤回了李槿秀一些很久远的记忆。
那会她还上小学,因为学校距离远,往往要很早起床步行过去,中午也没办法回来,只能早上煮点东西带过去。
但是李父李母是不会为她们准备午饭的,在他们看来能让这几个赔钱货去上学就已经很好了。
又因为早上时间太赶,家里本来也没什么东西,李槿秀通常只能蒸点米饭煮点白菜土豆之类的带去。
幸好那时候各家各户都是带饭,倒没有歧视的说法,无非就是谁家的饭菜更好些。
黄依缘去那当老师以后就发现了这一点,她倒没有像别的老师一样炒个菜给她们加餐。
她泡了两大缸泡椒。
直到到后来李槿秀才明白,她的钱大部分都补贴给那些家长了,她也没钱,在她们看不见的时候,她也是米饭配辣椒凑合着吃的。
李槿秀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
“咋了?”
黄依缘看了她一眼,笑着打趣道:
“又想起以前了,感动得要哭了?”
李槿秀心里那一点伤感又全被赶跑了,她忍不住笑了:
“老师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黄依缘叹了口气:“看开了些事情,不过…”
她瞟了一眼李槿秀:
“记得叫我干妈。”
“好嘞,干妈。”
吃完饭云渊很自觉得收走了碗筷,黄依缘却不放心,跟在了他后头。
北方和南方不同,降雨少,缺水,不管是洗碗洗澡还是洗什么。
水都是能重复利用就利用。
像洗碗一般都不用洗洁精这种东西,村里人觉得不干净有毒,就用一种树叶子煮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反正用这个水洗碗,那碗是一点不沾油的。
洗完碗没多久,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黄依缘打发他们回屋去睡觉。
村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偶尔会有点人们的说话声从不远处传来,但大多数都是均匀的呼吸声。
因为这里没地方充电,李槿秀也不敢玩手机,只能干巴巴地躺在床上。
闭着眼睛也睡不着,最后干脆趁着这个时间坐起来修炼。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四点多,天都没亮,隔壁院子里的公鸡就开始打鸣了。
气得李槿秀直往被子里缩,但怎么缩都躲不过那个魔音绕耳。
她忍了一会,好不容易睡着了,没能睡太久,又是不知道哪里的鸡开始打鸣了。
到了五点多的时候,那打鸣声就不是一只鸡的单口相声了,那就是鸡群的交响曲。
不管李槿秀是用什么捂着耳朵,她都睡不着了。
没办法,只能起床。
她下去的时候,黄依缘已经吃完早餐正挑着担子准备去地里浇水。
李槿秀揉着眼睛,顺嘴说了句:“这么早啊?”
黄依缘摇摇头:“不早不行啊,等中午太阳大了这活就不好干了。”
李槿秀刚睡醒,脑子还没清醒抬脚就跟着人走:
“我跟您去。”
“去什么去,”黄依缘都气笑了:“你给我回屋吃饭去。”
李槿秀摸了下肚子:
“都还不饿回来再吃,云渊,走啦。”
黄依缘的田地开在离村子不远的坡地上,这地方原本是个石头坡,很多都是石头混着土,这地方虽然离村子近,但是不好开荒就被村里人放弃了。
而黄依缘也是看上了这块地离村子近,有石头,不好开荒?
人是不好开,但是不是还有机器嘛。
她当初花了大价钱请了人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