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仪没想到别的没在意,就听懂这一句了,沉默许久才说:“是啊。”
沈映雪震惊,他爹竟然搞基!
不过一想想,这个年代的男人确实没什么贞操观念,经常这么胡闹,只要最后娶妻生子就没有问题。
尽管如此,沈映雪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甚至有一点觉得恶心。
忠信王的样貌,沈映雪看不到,他只知道那张美人图很美,顶着美人面的忠信王应该也是类似的气质,搞基的时候,应该是被人欺负的那方吧,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啧啧。
“你这是什么表情?”忠信王道,“我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是……算了,现在说了也是徒然,等你病好些,我再与你解释清楚。那个江寒枫,你决不能再与他联系,我会去告诉花主,让他看住江寒枫,不让他再过来找你。”
“可是一个人很无聊。”沈映雪说。
忠信王语气软了下来:“等花主松口,我就把你接回王府。在这之前,我会时常过来看望你,祝让和祝凌过来陪你。”
沈映雪答应下来,被忠信王哄着,去洗手,上面的紫色汁水清理干净,沈映雪才意识到那东西是墨汁。
忠信王也关心了一下沈映雪的学问,知道他此刻就是个文盲之后,心中震惊、无奈、心痛、懊悔。可是沈映雪的疯病,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忠信王就算想给他报仇,都难以找到合适的对象。
“你放心,爹爹绝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忠信王道,“包括祝让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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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晟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村庄,他前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
哥哥年纪比他大十岁,早早地娶了妻,两个姐姐嫁到了隔壁村子,姐夫也是忠厚老实的人。半年后,大姐姐有了身孕,伏晟即将拥有一个小侄儿。
伏晟家里虽然井不富有,但是他的童年美满快乐。
直到伏晟五岁的时候,一场灾难悄悄降临。
大姐姐做了针线活儿拿到镇子上卖,被镇上的纨绔子弟看上了,把她抢回了家。同行的嫂子急急忙忙回来,告诉了姐夫,一群人讨人不成,只能去报官。
没想到县太爷不敢招惹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安抚了他们两句,公子哥又派人送了十两银子来,权当把人买下了。
大姐姐反抗不成,无奈受辱,难以自容,触柱身亡。公子哥觉得晦气,那边又一直在要人,就把她的尸体交出去了。
姐夫哭了很久,冲上去抢过家丁的佩刀,奋力一挥,那公子哥从左肩到腹部,都渗出血来。万幸那把刀井不锋利,没把人砍成两半。
那公子哥被抬回去救治,保住了一条命。接着他们家发了疯似的报复,随意找了一个缘由,将伏晟的家人抓进了大牢,年幼的伏晟也被关了进去。
牢里少吃少穿,时值严冬,父母兄嫂怕小孩子早夭,把食物和衣服都让给了年纪最小的伏晟。没想到他们在这里关了两个月都没人理会,伏晟亲眼看着家人一个个死去,他的内心也被仇恨占据。
牢头用铺盖卷走了尸体,不知丢到了何处。伏晟的牢房里换了一批又一批人,最后进来的是一个性情古怪的江湖人。
他看伏晟小小年纪愤世妒俗,心性坚韧,人也狠毒,便起了心思,教他武功,抓住时机,带他从这县衙大牢里逃走。
伏晟没了父母兄长,大姐姐一家人也都死了,他不愿牵连二姐姐,便跟随那个江湖人出去闯荡,学会了伪装自己,渐渐变成圆滑的模样。
他有了华锦的衣服,如同富家公子一般,风流潇洒,又颇具正义感,还有一方豪气,被他人交口称赞。
后来伏晟去了揽月楼,从一个最底层的小头目做起,慢慢攀升。当他拥有了一点权力,与官府结交之后,就回去杀了当初那个公子哥的全家,这个时候,官府依然装聋作哑,毫无动作,只宣称他们得了疫病暴毙身亡。
伏晟找到当初那些县衙的人,一个一个杀死,用他们来埋葬心里的仇恨。
当杀完最后一个人时,他再也不会被当年的事情困扰,从此他没有弱点,变成了真正冷漠无情的人。
他在揽月楼步步高升,以超强的心性手段成了楼主,在江湖上名声大起,被众人称颂敬仰。
这是三个月之后,兰锦找到的情报。
沈映雪听他念完,有些感慨地说:“伏晟纵然有罪,追究到底,之所以会这样,却是因为这个世道。”
民告官,无论对与错,先打几下板子。
这种阶级看不见摸不着,却处处都在。
兰锦道:“主人决定如何处置他呢?”
沈映雪当然不会对伏晟心软,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怜的孩子了,他掌握了世界的规则,混得如鱼得水,反过来开始迫害他人。作为受害者,沈映雪井不想原谅他。
“他二姐一家还在吗?”沈映雪问。
兰锦早有准备,“伏晟这些年从来没有与二姐相认,但是假作路人,去二姐家里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