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江寒枫能听懂就好。
岂料江寒枫有些杀红了眼,就算听到老庄主的名字,也无动于衷。他甚至主动握住了花主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滴血的剑,“我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懵懂的那个他了,沈映雪也坦白了真相。
花主做的一切,都是以沈映雪的立场去做的。
沈映雪想报仇,江寒枫不觉得有错。
哪怕今日杀了很多人,也是正道动手在先,用猫把他们骗过来的。这个时候都不反抗,难道站在这里等死吗?
他们从小练武,在武道上耗费这么多精力,除了本身的兴趣爱好之外,最初的初衷,难道不是为了自保吗?
他们有什么错?
那个讲话的老头,和江寒枫的父亲有些交情。他没想到江寒枫这么执拗,只想劝江寒枫回头是岸。照现在的情形看,他再执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此刻松开花主的手,回到他们这边,还能有一条生路。
“他们父子到底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你喜欢凌云也就罢了,怎能再对花主动心?”他痛心疾首,“这个人城府深沉,哄骗的你死心踏地,你年轻,看不透他的心,哪里知道他不过是为了骗你,对你有几分真心?”
江寒枫沉默了。
父子人伦,确实很难辩白。
他知道花主和凌云都是沈映雪,但是这些人不知道。他在正道的眼里,就是和这对:“父子”:纠缠不清。江寒枫在其他方面问心无愧,对于这一点却是有愧的。
他看了一眼沈映雪,带了几分责备和委屈。
沈映雪道:“他喜欢谁,与你们何干?我们父子也都心甘情愿,尚且没有恼怒,你们这是在慌什么?难道是怕自己也有样学样,跟着江寒枫一起做这样的事?也不回头看看你们与他的差距,他为人如何,你们又有什么资本?”
沈映雪这番话彻底惹怒了他们,更觉得他妖言惑众。
正道里玩的很开的人不少,但是那倒是私底下进行的,只谈欲不说情,绝不会像江寒枫一样放到台面上,闹得众人皆知。江寒枫就是他们中的异类,难怪会背叛正道,跟花主混在一起。
那些人说不过花主,也迁怒了江寒枫,懒得再劝他回头,只管一拥而上,把这两个人拿下。
等擒住花主,还愁不能号令簪花巷?
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谁拿下花主,谁就是最有可能做武林之主的那个人。
血影楼的暗器用的差不多,躲藏起来的杀手现身,与他们打在一起。
沈映雪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放手一搏,右手没了力气就换左手,黑衣上沾了血腥,神情冷然,整个人如同修罗杀神,坚毅无惧。
他慢慢进入了一个非常玄妙的状态,马赛克最大程度地减少了视觉上的刺激,沈映雪只觉得冷静极了,好像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不停地动手,另一个在冷眼旁观,仿佛一个局外人,将这些人的发力点和破绽看的清清楚楚,对战起来也变得容易。
他的武功与江寒枫相差不大,甚至因为兵器不趁手,稍弱一层。可是他的对手压力却很大,比面对江寒枫时还要大。
他们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花主身上的人性像是被剥夺了一部分,与他对战时,这个人有一种不怕死的疯狂,简直不像个神志正常的人。
刚才跟着顾莲生一起的那两个人,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花主最初的武功只能算普通的一流,随着打斗时间变长,他的战意越来越浓重,战斗力也节节攀升。
遇强则强,便是花主了。
沈映雪把这里的人杀的差不多,理智才慢慢回来,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之前的三年多时间,一直没有完全与这具身体契合,直到今日才完全融为一体。
原主在魔教杀人时的记忆,也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沈映雪一时间分不清楚,那是原主的记忆还是他自己的记忆。
正道那些人看沈映雪如此厉害,折在他手上的人太多了,没有胆量跟他对上,胆怯地开始撤退。
沈映雪没有追,江寒枫觉得沈映雪状态不对,心里挂念他,也没有去追。两个人一黑一白,身上染血,面目肃然,冷冷地注视着那群落荒而逃的手下败将,仿佛在说:滚吧,回去告诉其他人,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来!
待那群人逃跑后,兰锦也领着几个杀手过来,只见此地一片狼藉,血流满地,到处都是尸体,心头一紧,“主人!“
沈映雪冷冷地看他一眼,轻轻点头。
“你……”兰锦对上他的眼神,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悸动。
这个眼神他真的太熟悉了,疯癫前的沈映雪,就是这样冷酷的人。如今的他,尽管脸上有花主的易容,却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魔教之主。
江寒枫也察觉到沈映雪的变化,甩掉剑上的血,收敛起一身杀气,关切地看向他:“没事吧?”
沈映雪缓缓摇头。
江寒枫还是很担心。他以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