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隆到门边喊了几声,一个人也没有。
吃了面包喝了点水,张兴隆裹着大衣坐在塑料凳子上,从地下捡了块报纸看起来,心里有点烦燥,但是毫无办法。
夜幕渐深,除了门口监视器上方的灯泡什么也没有,走廊里静悄悄的。
随着夜色渐浓屋子里越来越冷,幸亏还给了件大衣。
大概半夜的时候,安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哭闹声,还在厉声的喝斥,是一个女人。
张兴隆裹着大衣靠在墙上静静的听着,那女人连喊带哭声嘶力竭的感觉,不时伴随着厉喝和拍桌子。
张兴隆判断了一下位置,好像在走廊的另一头,也好像是在楼上。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张兴隆来了尿意,到门口喊了几声没人理,实在弊不住了,跑到墙角撒了一泼,本来以为监视器能看到,会有警察过来管,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裹着大衣靠到墙上就这么睡着了,直到被警察喊醒。
天已经大亮,刺眼的阳光顺着前面走廊的窗子照到铁笼笼里。
明星脸打开铁门把张兴隆叫了进去,把他带到楼上的审讯室,让他坐到审讯凳子上。
张兴隆判断昨天晚上的吼叫声就是在这里。
审讯凳子是一张焊在地面上的铁凳子,前面有一块挡板,被审讯的人被锁在里面,站不起来,也没有活动空间。不过,没给他上铐子。
明星脸和高个子在前面的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拿了几份笔录样的东西摆在桌子上。
“说说吧,你是干什么的?”
“跑业务啊,昨天不是说过了?”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高个子拍了下桌子。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跑业务多长时间了,都去过哪儿?”明星脸问了一句。
“快一年了,东北跑了一圈儿,我这是从黑龙江回来的,从长春过来,准备这边跑完去四平。然后回沈阳。”
“为什么身上带那么多钱?”
“货款啊,还有出差的费用,坐车吃饭住店都得花呀,存上不方便,手续费也高。”
“你随身带凶器干什么?”
“凶器?刀啊?自卫啊,我哪都得跑,经常被当地人堵,偷,还有抢的,不带把刀不行。”
“打过架没有?”
“打过。”
“动刀伤过人没有?”
“没有,没遇着值当动刀的地方,我一般身上也不带多少钱,这回是个例外,收了些货款。”
“把你的家庭关系详细说说吧。”明星脸想了想,看了看高个子,对张兴隆说了一句。
张兴隆皱了一下眉,感觉这话里有话,想了一下,说:“我家里就是父母兄弟,我爸是退伍老兵,我哥也是退伍兵,吉林蛟河坦克团的,分到本钢。
我弟弟在我们市卫生局。
我爸的姑父原来是吉林市的书*记,退了。
我大舅是沈阳出租汽车总公司的副总经理,总工程师,他家我大哥在沈阳军区,我大哥的老丈人是退休的将军,住在军区干一所。
我大爷家的哥哥在部队上,白城军区,中校。
我们辽宁公安厅的李厅长我得叫一声姨舅,远亲。”
“那可管不着我们,这里是吉林哪。”明星脸点了点头,想了想问:“你和这个女人的关系说一下。”
“没有关系,就是聊过几交天的网友,听说我过来了要见一面,昨天是第一次见面。”
“你确定吗?”
“肯定确定啊。”
啪的一声,高个子拍了一下桌子:“你是不是在禁闭室还没呆够?不想出去了是吧?”
“那我也不能胡编哪,对吧?问的我都说了。”
“没问的呢?”
“没问的,你们想听什么?我又没干过什么犯法的,上学,上技校,进厂,出来做生意,去年才离开本溪到沈阳,然后就跑业务。”
“你和她发生过什么关系没有?”
“没有啊,也没来得及呀,要是不过来估计差不多,肯定住在一起。”
“那你给她钱干什么?”
“给她钱?没给呀。”
“你没给她一百块钱?”
“哦,那是她管我借的呀,说是交什么费,也没听清是什么费。”
明星脸看了看高个子,两个人起来走了出去,估摸着能有个十来分钟,明星脸走进来,把一叠子纸放在张兴隆面前:“签了,签了就可以走了。”
“什么呀?”张兴隆看了看。
“问询记录,正常手续。”明星脸递给张兴隆一支笔。
张兴隆翻了翻,确实是问询记录,大略看了一下签上名字,按要求按了手印。、
明星脸把凳子打开,张兴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我能走了吧?”
“能,来吧。”明星脸带着张兴隆回到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