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高驰将摩托车停在西隆花苑门口。
这处小区年代久远,却依旧气派十足。
没有地下停车场,高驰将车锁在6栋楼下,拿上背包走了进去。
顶灯昏黄,楼道干净整洁,还是上个世纪的风格,却维护得相当不错。
可惜,没有电梯。
高驰背着背包一口气跑到六楼,站在了602门口。
他有一些犹豫,但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关门开灯。
屋内有些乱,东西不多,大都是书,乱七八糟地放着,除此之外,还算整洁。
高驰开窗通风,然后将散在各个角落的书拿起来放到一边,打算扔掉。
屋里灰尘厚重,味道有些呛,高驰打开空调送风,拿起烟盒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根烟。
手机响了,音乐高昂。
高驰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挂掉。
然而……
任手机又响了两回,高驰掐灭烟头,在躺椅上坐下。
手机“嘀”的一声,高驰呵一声,又点燃了一根烟,靠在了椅背上。
好半晌,手机再也没响起,一阵低哑沉闷的音乐声透过大开的窗户突然传了过来,那音乐亢奋着,嘶吼着。
重金属摇滚乐……
高驰皱了皱眉。
两分钟后,音乐换了旋律,悠长舒缓,高驰闭上眼,在这音乐声中睡了过去。
刚睡了一会儿,高驰就被热醒了。
还不到四点半,屋里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高驰关上窗户,将空调换成制冷模式,而后打开了卧室门。
在房门口站了会儿,他转身回到阳台,在躺椅上又躺了下来。
屋内几个月没人住,床上被褥看着虽然还算干净,但是还是这里更干净些。
音乐依旧亢奋嘶吼。
高驰看一眼紧闭的窗户,冷笑一声,闭眼骂道:“神经病!”
……
一早醒来才七点,高驰抹了把脸,开始打扫卫生。
高铁生不愧是教授,屋里最多的就是书,垃圾也大多是写满了字的废纸和旧报纸。
书很多都是英文原版,高驰看不懂,但也懂得书不能乱扔,于是,他将书归拢到一起放进书房,把废纸和废报纸一起塞进了垃圾袋。
一套两居室,地处中心城区,装修简约,面积八十七,这是高铁生留给高驰的,当然还有其他的,高驰还没来得及看。
前天傍晚吴一舟将钥匙递给高驰的时候,高驰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心态心安理得地收下。
面虽没见过,可这么贵重的东西谁都会心动,他也一样。
整套房间家具没几样,空空荡荡,客厅很大,和阳台打通了,卧室和书房一般大小,都是十来平米,里面都是高铁生的东西,连个女人的东西都见不着。
高驰不禁呵了一声。
独居男人!!
高驰将卧室的所有床上用品和衣柜里的高铁生的衣服也一并收起,塞进了垃圾袋,然后将其他该扔的也都一并扔进了垃圾袋。
忙完这一切,高驰拎着垃圾袋下楼。
八点钟,阳光灿烂,热气逼人,小区内人来人往,高驰找了个散步的大爷问路,然后将垃圾袋一股脑扔进了垃圾箱。
如此来回四趟,终于将屋内所有的东西清理干净。屋内除了家具和一堆书,丝毫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高驰双手叉腰站在客厅,呵的一声笑了。
一身臭汗,高驰脱下身上脏衣服,仅剩内裤,进卫生间洗漱。
点了个外卖吃了后,高驰躺在客厅沙发上睡了过去。
十一点多,高驰起来收拾了一番后出门。
……
陆离正趴在桌子上补觉,突然被一阵大力推醒了。
“上班期间睡觉,不怕张主任骂你?”
“……”
人依旧趴着,动也没动,高驰笑了声,倚着桌子坐下。好半晌,人还是没动,他侧过身子,手掌抵着桌面,俯身在她耳边低声笑着。
“昨晚上你又没喝酒,别和我说你这是宿醉。”
陆离闭着眼。
凌晨她画完画,刚洗漱完躺回床上闭上眼,隔壁突然开始霹雳吧啦叮叮咣咣了起来,她打电话给物业,物业一直无人接听,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物业还没上班,只得头蒙进被子里闭上眼,好在声音持续了没一会儿消停了,她才得以睡着。
然而,没想到刚睡了没两个小时,隔壁又开始了起来,声音越演越烈,她只能打电话给物业让其报警,可物业的话,让她彻底丧失了继续睡下去的欲望。
她说:“隔壁好像进小偷了,一早我打电话给物业让他们报警,可物业说那人是业主,刚从外地回来。从半夜开始,他就一直在折腾。”
高驰问:“所以你就跑来单位补觉了?”
陆离依旧趴着,声音闷闷的:“嗯,不知道他要弄到几点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