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苏的手顺着路沅君的腕骨,沿着她的小臂,一路的上移。
他想拽着她,到那铺着锦被的卧榻上去。
他带着寒意的鼻尖蹭着路少东家的额头,四目相抵,对上一双过分明艳的眼眸。
可惜,这眼眸里,他没寻到情意。
草原上传了多少年,说老王爷是个情种。
小王爷往日里断情绝欲的,到了路沅君的跟前,颇有几分老王爷的影子了。
满是爱怜的摸摸路少东家的脸,手指又插入她的发,而后又改为捏揉她软软的厚厚的耳垂……
恋恋不舍的,恨不得将路沅君摸个遍才好。
手上的动作极具侵略意味,那日苏开口也少软言蜜语。
“我硬了……”
和头一回一样,他开口未免也太直接了。
冰凉的唇亲了亲她的唇角,舌舔开她的齿关,将仅剩不多胭脂尽数吮进自己的口中。
下身高高扬起的性器抵着路沅君,他似乎等不及了。
那日苏想念路沅君光洁的肌肤,想念她胸前的两团软肉,想念她被自己干到闭着眼喘息的神态……
才几日不见,想她想得便已然要疯了。
此时,只要随马车而来的敬石如折返回去。
那日苏便能如愿了。
敬石如也应当折返。
满城的风言风语,已然不好听了。
如若再传出他同那日苏争风吃醋的事来,大盛魁的面子可算是下了。
敬石如若还有理智的话,他就该立刻的,让马夫折返。
往后不再与路沅君有任何的纠缠。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从马车里出来,从马夫手里抢过了鞭子来。
蒙古人拦住了路家的后门,敬石如干脆心一横,调转马头往路家的正门去了。
咚咚咚。
大盛魁的伙计敲响了路家的门。
敬石如被人领着去了书房,上了盏热茶。
他无心喝,只是不住的向外望着。
“路家就如此待客?”
敬石如推了下茶盏,看向招呼他的管家。
“是我敬石如面子小了?只配和管家说话了?”
管家老头儿脑袋一缩,手心都冒汗了。
敬石如就是和道台老爷称兄道弟,那也是道台高攀了。
按理说应当东家来作陪。
可路老东家这会儿躺在炕上,爬都爬不起来。
少东家路沅君倒是康健,然方才差人去寻,小王爷搂着少东家的影子,就那么大啦啦的落在窗户纸上。
谁敢去敲门啊……
“叫路沅君过来。”
敬石如强压着心头的火。
不过是去牧场里盘个帐,怎么还给他脑袋上挂了一定绿油油的帽子。
他这里以为自己和路沅君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合着那冤家把他当什么了?
没心的露水姻缘么?
见众人不动弹,敬石如越发的恼火。
啪的一声,他将茶盏往桌上拍落,开口不容拒绝。
“叫她来,与我认错。”
(路少东家:我有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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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被敲响的不只是路沅君的闺门。
还有道台衙门里,沉度沉大人的卧房。
沉大人屋内熏着香,点着烛台,他在研磨做诗。
他屋里有个缸,缸里养着几尾金鱼,还小心的伺候着几片莲叶。
屏风上有书画,屋舍内有诗情。
在归化这个金银和土坷垃搭的城里,沉度的卧房可真是雅极了。
“咚咚咚!”
“大人不好了!”
雅又如何,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沉度捏捏眉心,看着闯进来的壮硕小厮,不由得心烦了。
“又如何了?”
他询问着,只盼这鞑子不要说出什么过分闹心的。
“王府的人在路家闹起来了!”
小厮一边跺脚一边说,似是情势还蛮急呢。
去岁沉度刚到任,见过老王爷争风吃醋的闹事。
那么大岁数了,看上一个小姑娘,太不体面了。
且老王爷夏日里纳妾,沉度见过。
人害了花柳病,站都站不稳了,还要搂着小姑娘洞房呢。
有伤风化,有碍观瞻。
“在路家闹起来了?”
沉度起身,披了一件衣裳,眼前似浮现了路沅君的影子。
路少东家的颜色,属实是能让老王爷闹一出的。
“走吧,去瞧瞧。”
沉度带了些衙差,虽说为首的沉大人身子骨瞧着有些单薄,可有身后那些人衬着,现下瞧着也威武许多。
远远的,沉度掀开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