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太后整寿诞辰前月,皇帝为表孝道,决定大办,将一应操办事宜交给了淑妃。
远宁领了花卉差事,整日布置这个花房,那个盆景,她人倒是勤快,话少,好在没什么架子,一来二去众人都知晓只要认真干活,好处就不会少。费力培植的花儿争奇斗艳,看着也舒心,远宁来了兴致,偶尔也会问问侍弄的匠人,看人家诚惶诚恐的教她如何培花养花。
花草无心,这等小事于她是游刃有余。
于是其他三个大宫女忙得后跟打前心的时候,只有她,每日早早束了手回到宫里,倒成了最闲的那个。
淑妃也忙,但不敢多管远宁,两人成日点卯,十次里能有八次都是她陪着,平日见皇帝的机会算多,宫宴前更是频繁了。
看着貌似歌舞太平的民间,天家母子有再多暗涌也藏在肚腑之下,反而越是缺什么,越急着证明什么,诸事格外上心,来钟粹宫的日子不免多了些。
时间一长,皇帝终于记住了这位寡淡的淑妃贴身宫女之一。
“爱妃这丫鬟跟多年了,是叫远宁吧?”
淑妃入宫七年,皇帝至今还未记得她陪嫁人,说宠冠六宫,细论起来,也不过虚名罢。
远宁立在淑妃身旁,垂眼替她布菜,看着那双涂了水仙的手伸过去,替皇帝夹了一筷豆角,她刚刚放在碟子里的紫茄没人动,微微凉了。
或许是提到往昔,皇帝有了谈兴,远宁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名动京城的贵女同天子几夕风花雪月,老套又乏味,背后不知多少力量推波助澜。情动处,皇帝富态而松弛的手,蓦地握住丹蔻玉臂,再也不松开。
远宁抬眼去看他面容,又收回来,想想,夹了一块细嫩的鸽肉,放在紫茄旁边。
皇帝不年轻了。
北域进贡那年,远宁跟着父兄进宫,天子坐上正是高大英朗的皇帝,双目凌厉,傲视殿下一众狼虎之辈,与远宁对视,却把眉眼笑弯询她安康,那时他座右还不曾是淑妃。
使节团在京城度过了整个夏季,远宁住在后宫,成日掏鸟抓鱼,躺在树叶间想齐木罕的草原,想她的疾风。日子长也不长。
某日午憩被漏下的阳光照醒,恍惚中睁眼,听见树下有人叫骂,她懒懒的低头去看,满目明媚逼人的水红。
那是她第一次遇见方兰华。
她被罚跪三个时辰,就骂了三个时辰,远宁也就躺在树上听了三个时辰,最后她累了,垂着头,直挺挺的背塌下来,反反复复的呢喃,不是心悦我吗?]
声音很低,远宁双手枕在脑后,心道:傻子。
后来再入中原,祁问她抉择,远宁无所谓地答:“就方家吧。”
蠢笨如斯,最好掌控。
再后来六宫暗朝风云翻涌,方贵人杀出血雨,冠及三千,独揽大权。四废二,各方鼎立。
凭它高楼起,转眼塌。
贰.
钟粹宫后殿有一片辗转曲折的庭院,秀气得不像京城,倒像烟雨后的江南,朦朦胧胧,欲拒还迎。
淑妃从前不爱看这些,她爱金银,爱玉石,爱俗世的一切,穿红不全是为了隔应皇后,江南庭院也从不是她的梦。
后来远宁打了把摇椅,从家乡来的好皮子铺在上面,旁边摆上冰葡萄,游廊前的薄薄阳光投过来,能坐上一下午。无事她便去躺,左右后殿少有人去,她大宫女身份摆在那儿,最有权力讲的都不管,其他人也不必管。
是以远宁敛声走到近前时,摇椅上的人依旧安然睡着,四下里静谧,偶有蝉鸣。
搭在扶手上的柔荑露出长袖外,无意识的抓紧了。侧脸陷在白裘里,身体舒展着,毫不吝啬的炫耀着傲人躯体。毯子缩到了腰腹以下,堪堪遮住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天近黄昏。
远宁看了半晌,往后倚在廊柱上,目光所落之处隐隐透出少见的柔和。
那匠人说,兰花不好养,娇气得很,要晒太阳,又不能太猛的太阳,正是夕阳西下才最好。
晒足一两时辰,便好浇花施肥。
从沉思里醒来,走到摇椅背后,远宁伸手沿着那雪白的下颌摩挲,感受着细腻美好的触感,而后俯身覆在朱唇之上。听见她乍醒,疑惑不解到惊惶的嘟囔:“唔远,沅主?!”
远宁笑了。
她伸手到那小冰鉴里,摸出一颗化水的葡萄,然后隔着衣衫熟练的放到右乳之上,连着葡萄揉捏挤压,极尽指尖所能。]
淑妃娘娘被冰得一个激灵,忍不住呻吟出声,攥紧了身下的白裘。远宁轻咬了口她下唇:“嘘。”
手却不停,很快,左右乳尝到了同等滋味,葡萄上的水和本身的汁液浸湿了本就轻薄的衣物,暗暗透出令人血脉喷张的殷红,身下人的喘息逐渐摸不着规律,鼻息喷在她下巴处,远宁又笑了笑,从摇椅背后走到前面,拉起方兰华让她靠躺在自己身上。
她慢条斯理的把方才无缘得见的玉腿挂在扶手两侧,也许是大开的姿势太过羞耻,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