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似的,淡淡道,“你说,容涵是不是找了个外国人,早就生了个混血宝宝,说不定她孩子都念幼儿园了。”
陈良方的脸越来越黑,像个怨妇似的:“李云,我再也不来看你了,友尽。”
“别啊,”李云揶揄,“你看你又闹脾气,这一点上就不如我们家苻云浔,在他面前提一些敏感的,他从不在意。”
陈良方望一眼苻云浔,眉微挑:“那是,我哪有他得心胸宽广,比如提项棣津、苏小可,他从不生气,真正做到了心如止水。”
苻云浔一口水喷出,剧烈地咳嗽起来。李云嗔怪苻云浔一眼,昧着良心道:“对。”
李云怀孕最幸福的时光,就是每天下午一家人外出散步,花红柳绿,鸟飞虫鸣,整个人都心情舒畅。走累了在长椅上歇息,孩子们急走捕蝶,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苻云浔倒一杯水,递给她,眸光柔柔清亮。她想,儿女环绕、爱人在侧,如果能一直这样幸福就好了。
越接近预产期,李云越多愁善感。晚上睡觉,噩梦惊醒,彼时,房间黯淡,苻云浔呼吸均匀,手还挽着她的胳膊。她长呼口气,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泪夺眶而出。她抬手擦了擦,还想着刚才的梦。
苻云浔侧了侧身子,手抚空,猛地惊醒。李云呆坐在床,不知想着什么。他坐起:“老婆,要喝水吗?”
手刚碰到她,带下一片濡湿。他惊了一跳,忙开灯。
李云眼圈红红,一看就是刚哭过,身上的汗浸湿了衣服,他起身找衣服给她换。
“对不起,又吵醒你了。”李云望着苻云浔,抱歉说道。
“说什么傻话?”他将她安顿好,吻吻她的额头,“做梦了吗?”
她点点头,鼻子微酸,“我梦到你哭得好伤心……”
他无声的让她依靠在他的肩头,哄孩子般,“我为什么会哭啊?”
李云吸吸鼻子:“因为我好像要去一个地方,你一直哭一直哭,我忽然心软了,可是没有办法啊,我也、我也很舍不得你……”
“傻瓜,”他说,“一定是我太依赖你了,所以出现在了梦中。就算你以后要去哪里,我也一定会陪着你,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苻云浔……”李云轻叹,“老天爷让我这么曲曲折折就是为了让我攒够足够的幸运遇到你吧,你那么好……”
他轻抚她的头发,无声地安慰。
“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特别恨我的父亲,特别是奶奶走的时候,我在想,天下为什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可是等我意识到是我害死了妈妈让爸爸失去幸福,我就没资格抱怨了。他除了给不了我爱以外,所有的都安排地很好,为了让奶奶老有所养,他跟安阿姨隐瞒了她是我外婆的事实,连李慕都不知道。”
苻云浔第一次听她讲述她家的事情,虽然他调查过,其中的是非曲折他早已将它束之高阁,过去他改变不了,她的未来他要好好疼惜。
“我一直再想,如果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我希望我的孩子不要像我这样。”
苻云浔手微滞,语气略高:“不要说傻话,永远都不会遇到。”
李云窝在他怀里,声音几不可查:“睡吧,苻云浔。”
还有十多天预产期,本来要去医院准备,可是敌不住李云的软磨硬泡,苻云浔只得妥协,但必须提前一个星期去医院,苻云浔还撂了狠话,说这是他的底线。
清早起来,李云说想喝鱼汤,保姆早早出去到市场买新鲜的鱼,苻云浔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离开三个小时。贺贺、言弗带着妹妹在客厅玩。李云心情特别紧张,吻别苻云浔,目送他驱车离去,还一个劲地坐立不安。
“妈,过来坐。”苻贺起身扶她。
她摇摇头,坐在楼梯口,无限慈爱地望着三个孩子。心血来潮地想要看他们小时候的照片,缓缓起身上楼。自从移居一楼后,她几乎没有再上过二楼。
苻贺看见她动作,猛的站起,“妈,我扶你。”
“不用,”她回头,“我可以的。”
贺贺移到楼梯口,“那我看着你。”看着她一步一步上楼后,长呼口气,才移步上楼。
李云在书房找到孩子们的相册,又从旁边的柜子翻出几罐糖果,贺贺一并拿着。
“走吧,我们下楼吧。”
贺贺抱着,小心地跟在李云的身后,说:“妈,你可以让我取啊。”
“我也该活动活动,多走走。”
下楼时,苻贺走到前边,小心护着。
叶子看到妈妈和哥哥下楼,哥哥手中抱着糖果,欢呼雀跃,挣脱开言弗的怀抱,跑向贺贺,不成想跑得太急,摔倒了,苻贺身体快过大脑,忙冲到妹妹身边。李云见孩子摔倒,心急,脚步微快,重心不稳,从楼梯上滑了下来。
贺贺脑袋轰的一声,“妈……”一个箭步冲过去扶。
李云缓缓,抬眸露笑:“我没事。”
贺贺放心,苍白的脸色微缓。还没来得及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