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把歌选好了?
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是陈辞亭在无端恐吓自己,当即摆了摆手,伸手指了指她已经看不惯很久了的老爷杯,
“不可能,他要是选好歌我就把你这杯子吃了。”
陈辞亭瞥了她一眼,扯着嘴角笑了笑,按理说现在不该和白成音浪费时间争论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把后天要唱的歌选出来才是正事,但是看着她那一脸自信的样子,陈辞亭心里的恶魔之火就会蠢蠢欲动,就是很欣赏白成音的表情从拽上天到被到头泼了凉水一样的转换过程。
他拿出手机随意翻了两下,然后把它递到白成音跟前,白成音带着十分不屑的神情看了一眼,是个群聊,名字十分严肃,叫做——一年级师父交流群。
这种风格一看就是郝建国设立出来的,无趣且死板,一点都没有群该有的气质在里面,什么叫做气质呢,就比如像白成音她们寝室的群聊名称一开始是白成音取的——霸道白总裁和她怡红院的妹子,后来黄灵灵不服自己只能当个花魁,于是就把名字改成了——黄爸爸和他的儿子们。
一年级师父交流群这种一看就不会勾起白成音任何好奇心的群聊记录,这次却是真的让她目不转睛了,所有正襟危坐的师父都在里面各自展现着自己说骚话的平均水平,在各路和平常气质眼中不符的话语之中,穿插了他们过初赛四个人师父的选曲名单,除了她之外,其他的三个人都选好了歌。
所以在轮到陈辞亭发言的时候,绿色的框框里只有几个字——还没选。
然后跟着的就是十几个老师围绕这句话中心,展开了对陈辞亭的一系列嘲笑,只是陈辞亭依然维持着自己一贯的高冷气质,愣是没在这些里面加上一句话跟着一块讨论。
记录已经是三天前了,三天前向启屹明明就还在约她们晚上一起斗地主,怎么就把歌给选了!白成音有一种被整个世界欺骗了的感觉,心情极其复杂,盯着地面久久不能自拔。
陈辞亭侧脸看着她,指了指杯子,接着挑衅般的看了一眼白成音。他翻这么久聊天记录就是为了看白成音现在脸上那种怂拉吧唧的表情的。
可惜白成音并不知道陈辞亭此刻的内心活动,否则她能拿着陈辞亭这老年人茶杯给砸上去。她顺着陈辞亭的目光去盯着那杯子,尝试着把话题转开,
“你说你一二十岁小伙子喝我爸和你爷爷的同款,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他们买的时候顺带给了我一个,我也觉得丑,”陈辞亭看着她弯了弯眼,“你要是直接吃了它我就换个和我本人气质比较符合的。”
白成音讪讪笑了笑,
“这杯子他俩拿着一股中老年猥琐气息,还是你捧着有种特殊气质在里面,就跟巴黎时装周上穿着塑料袋走秀的那种,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用换,不用换。”
陈辞亭勾着嘴角笑了笑,没想着再继续和她纠结吃杯子还是不吃杯子这个话题,他直接切入主题,朝着白成音挑了挑眉,
“唱什么?”
白成音抬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觉着陈辞亭最近精神不大正常,和她互怼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白成音都会有一种这家伙在故意让着自己的错觉。
在发愣十秒钟之后,白成音把惊愕的眼神从陈辞亭脸上收了回来,镇定的靠着垫子坐了下来,手撑着额头故作深沉的思考了一会儿,接着抬头朝着陈辞亭摇了摇脑袋,
“我还没想好,不知道唱什么。”
“完了,感觉这次要凉,唱什么都不好选。”
陈辞亭没搭腔,低头看着地面是在想些什么,双手捧着那个老爷杯,手指按着四四拍的节奏靠着杯身一下下的敲着,白成音盯着那双骨节清晰分明的手,没多久思绪就神游到了千里之外。
直到他开口,才把白成音从那么远的地方给拉了回来,
“乌兰巴托的夜。”
“啊?”白成音闻言抬眼看着陈辞亭,“左小祖咒那个还是蒋敦豪?我还是自己弹唱吗?”
“不,”陈辞亭摇了摇头,“谭维维那版。”
白成音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朝着陈辞亭来回晃手,
“使不得使不得,谭维维那版本太经典,不敢唱,不敢唱。”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抱着一袋薯片一脸懵的盯着电视机发呆的时候,突然音箱里冒出那句,
你走了那么多年
你还在我的身边
那一天你微笑的脸
如今闭上眼 我还能看得见
那段静谧深远的旋律把她拉回现实,把她站在悬崖边上的脚给用力的推了回来,那一瞬间似乎看见草原漫无边际,风吹起衣摆,人站在突出的石头之上,朝着世界呐喊那般。
谭维维唱到‘你在这世界每个角落存在’的那一瞬间,泪如泉涌,没有任何情感的支配,她脑袋里面甚至什么都没出现,没有画面感,也没有旋律萦绕,仅仅就是那句话一唱出来,眼泪就顺带着流了下来,直到最后一句结束她泪流满面的时候,都还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