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月,落下的功课堆成山。
好在萍是最佳好友,除了自己听课,忙着追学长,还要替庄织做笔记,一摞本子整整齐齐摆在她课桌上。
可怜的是,这些笔记本能等来主人,萍的一颗真心却只能错付,学长不理会她,和一众女生打得火热。
班上的女老师也变得奇怪,从前看庄织左右不顺眼,今日她上学,难得有个好脸色,竟还冲着她笑,不知道是吃错药还是脑子搭错筋,怪事连连。
一节课接着一节课,老师换了一个又一个,庄织半个字没听进去,仗着青春好年华,自有大把时间能浪费。
放学的铃声刚响了半个音符,她可倒好,三两步一迈,比老师还要抢先踏出教室门,女子一百米冲刺冠军也比不得她着急。
校门外两辆车早就等着一辆接她,一辆是保镖。
自从她被绑架,陈燕真不放心,时时都派了人保护。
陈先生呢?回家了吗?庄织一上车便问。
司机哪里知道这么多,只好摇摇头来答复,二小姐可以亲自问老板。
她才不要!
管他去哪!
在公司,还是跟未婚妻选婚纱,随便他好了。
指针一圈一圈转,时分秒不断重合又分开,咖啡续了五杯,越喝越苦。
侬婉见她放学回来就坐在这里,时不时张望着门口,心不在焉,端来一杯新咖啡,笑说:在等先生吗?
乱讲什么?我只是,她的手指敲击着玻璃杯,支支吾吾,只是有事情要想。
二小姐和先生的感情真好,侬婉自然不信她的辩解,毕竟他们兄妹的关系,这座房子的人都知道。
懒得同你说话,庄织没底气,起身就要上楼,好像要以此证清白。
......这个怎么样,燕真哥?这个也漂亮,我喜欢蕾丝材质,你呢?
你决定。
男女的交谈声由近及远,迫使庄织顿住脚步。
佩妮挽着陈燕真的手臂从门外进来,脸上的笑意盛不下,满的溢出来
陈燕真单手插袋,任由身边的女人揽着,看见庄织也当没看见,只一瞥便没了下文,反倒是佩妮热络同她打招呼总归以后是一家人,处好关系有利无害。
庄织也笑嘻嘻回应,真像友爱姑嫂,亲姊妹也不过如此。
他们在客厅坐下,佩妮手里还拿着一本婚纱画册,哗啦啦翻动书页,像是破了的手风琴在呜咽,难听得要命。
庄织一口一口抿咖啡,没一会第六杯也见了底,佩妮依旧难抉择,是了,一辈子只穿一次,当然要慢慢选,选个十年八载也不为过。
陈燕真搭着腿抽雪茄,偶尔应一两句,都好都行。
早上佩妮打来电话约他挑婚纱,这种事情他向来没兴趣,可当时看一眼在他旁边的庄织,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口头答应罢了,婚事都要想办法推掉,哪里会浪费时间。
下午便让阿昆通知了佩妮改天再约,公司有会议走不开,她倒是跟得紧,拿了画册在办公室等了一下午。
腻人的对话再听下去,估计六杯咖啡都要从嗓子眼恶心泛上来,庄织摆出笑脸:哥哥嫂嫂,我先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晚安。
佩妮却像发现新大陆,惊奇叫住她:阿织,你来帮我看看哪件更好?
庄织看看陈燕真,一支雪茄抽到尽头,他也在偏头看她,表情暧昧不清。
真是过分!
他们的婚纱关她什么事?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挑一件最丑礼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