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替林扶霄摆平了那件杀人案,殷楚痕终于得到心仪之人青睐,只不过林扶霄虽然将他请进了雅间,却仍然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每次见面,林扶霄都会让几名侍女点上袅袅香薰,他自己则坐在珠帘后调琴弹唱,或者与殷楚痕闲话。
这种欲拒还迎说不清道不明的相处,换成流月楼其他客人早就耐心耗尽一挥袖子走开,管你是双珠还是独秀,闻着再香吃不到嘴里有什么用。
然而殷楚痕一点也不着急,若论肉体的欲望,盛桑音多年来对他予取予求,他早就得到极致的满足。
此刻面对林扶霄,他并不把享用身体放在第一位,反而更喜欢林扶霄带来的这种高冷矜持的感觉。就像逐步把一只高高在上的猎物收入囊中,这种成就感和追捕的趣味是盛桑音给不了他的。
两人保持着暧昧关系过了两个月,不少外面的传言在流月楼传扬开,听到有人议论说盛氏世子跪得双腿重伤在家中治病,殷楚痕饮酒的动作缓了缓,心道不过是跪了一个月,至于这么严重吗,这种流言他自然是不相信。
又过了一个月,盛桑音回府已经整整两月,却再也没有跑到献王府找过殷楚痕。此时他才半信半疑起来,或许对方真的在家中养伤,或许这件事带给盛桑音的影响,确实比他想象的严重。
林扶霄认准殷楚痕喜欢别人对他若即若离,仍然用老法子将他吊着,殷楚痕却逐渐开始不耐烦。
他早已习惯身边跟着一个盛桑音,随时在他欲火起来时让他操弄。如今盛桑音不来找他,林扶霄又高岭之花不可侵犯,殷楚痕着着实实憋了三个月,欲望上头随手点来一个长相好看的伶人想要发泄,抱在怀里却觉得哪哪都不对。
香味太浓,脂粉太厚,皮肤不够白,腰不够细,腿不够长。殷楚痕吃习惯了盛桑音这种极品,再将别人放在嘴边时只觉得难以下咽。
殷楚痕铁青着一张脸,将脱光衣服躺在他身下发骚的伶人一脚踹到床下,忍着满腔烦闷冷声叫他滚。
靠坐在床边握住身下蓄势待发的东西,殷楚痕自虐一般狠狠撸动肉棒,随着越来越浓的欲望一起浮现在脑子里的,却是从前盛桑音被他操弄时满脸期待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像一只想要被抚摸又不敢开口请求的猫。
当时看惯了没什么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那人被他压在身下顶撞时,真是每个眼神都透露着诱人蹂躏的风情。
盛桑音,盛桑音……
越想这个名字越觉得恼怒。殷楚痕冷笑,不就是害他跪了一个月?两个月过去,再重的伤都该养好了吧。故意冷落他不来找他是想做给谁看?
心中虽然烦闷,殷楚痕却仍然认为盛桑音是在跟他闹脾气。
以前盛桑音生气不理他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殷楚痕相信这次不过是时间长了点,不用再等多久,对方早晚会像过去许多次一样,发现欲擒故纵这招对他没用,自己乖乖跑回来待在他身边继续缠他。
抱着这种想法,殷楚痕沉住气又等了一个月,没有等来盛桑音半点消息,却等来了两封信函。
一封来自一母同胞比他小七岁的妹妹,一封来自林扶霄。两封信说的是一件事,五日后长至节,明城民间有盛大的灯会,想要请他一同出游看灯。
殷楚痕思忖片刻,给两份邀请都回了信。折好妹妹那封,他想起过去几年长至节都是盛桑音陪他和殷铃一起游灯会,今年盛府那边没人送来信函,不知道盛桑音会闷在府里养伤,还是自己一个人看灯。
.
长至节是云韶国一年中最后一个节日,明城人抱着年末好好休息放纵一番的心思,每年都将这个节日过得红火热闹。
主街上原本可容八辆马车并行的大道此时挤满了人,两侧是卖各种小吃和玩具的小摊,间隔不远错落着杂耍讨赏的游走艺人。
宽阔的街道上空铺设网状长绳,到处有人吆喝着五文钱一盏风灯,挂在绳上可以许愿祈求姻缘功名健康。
天色刚黑下去没多久,原本空荡的红绳就挂满了色彩缤纷形状各异的风灯。远远望去,繁杂群星般绚烂的灯笼下游走着欢腾的人山人海,倒也是明城一大景观。
殷楚痕停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伸手摘下一只能盖住半张脸的兔子面具。
他想起盛桑音总是对这些小玩意儿情有独钟,每年拉着他买面具买糖人买风铃,然后不由分说将面具盖在他脸上。等他发怒了把面具扔到对方怀里,盛桑音才习以为常将面具系在腰带上,带他去下一个地方凑热闹。
今年没有那个聒噪不已的人在他耳边吵吵嚷嚷,长街熙攘喧嚣,殷楚痕却突然觉得有点无聊。
这时一人抱住他的手臂摇晃,殷楚痕心中一跳,转身看过去却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而是他的妹妹殷铃。
殷铃还不到殷楚痕胸口高,仰头费力地看着他,清亮的大眼睛圆瞪,嘟着嘴整张脸写满不高兴,“你那位扶宵公子太难伺候了,跟他说话半天不搭理人,逛个街跟从前父皇出游似的端着,好没意思。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