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从一片混沌中苏醒,眼里还有团团白雾散不开。
当时……嗯,是有好刺眼的光,然后她暗骂平等院凤凰那家伙打出的发光球也太亮了点。
之后,周围就一片雪白,片刻后都遁入虚空。
山梨伸手揉揉眼睛,所见之景立刻清晰了不少。
米白色的天花板,她现在是躺着?
这里是哪里呢?
比赛就这样结束了吗?
还有很多疑问的山梨尝试撑着床边坐起来,试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
虽然平常的她力气也不大,可这会儿她明显感觉到不同寻常——
简直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骨头化在血肉之中。
难道她替德川一矢挡球挡得自己半身不遂了?
又急又惊中,山梨强烈地想要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感,她挣扎起来。
一双手伸过来按住了山梨的肩膀,她瞬间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清淡又清苦。
是幸村精市?
她抬头确认的刹那,听到零急切地对她说——“吃掉他”。
山梨懂他的意思,但是需要这么急吗?
她尝试动动手指,然而逃遁的感知却无法回答她的手指是否有动。
“为了帮你护住那个德川一矢,我可是消耗了几乎全部的力量。”零说话没有刚才那么急迫了,但仍旧肯定,不可反驳。
“你现在动不了是不是?”
山梨没有回答,零接着说:“我最多只能让你恢复行动五分钟,你要是不抓紧的话...就和我一起永远动不了吧。”
虽然不能动,但是这话让山梨心头狂跳。
什么意思?
要是不立刻吃掉幸村精市的话,她会永远也动不了吗?
是因为之前的比赛中,零几乎把力量用尽才阻挡下那个球吗......
重重迷惑中,山梨的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她知道自己现在能动了。
只有五分钟,和幸村精市对视着的山梨心跳怦怦,紧张让她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了丝血色。
眼看着她从无力瘫软到能够挣扎着起身,幸村精市语气盖不住的欣喜:“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山梨?”他小声唤着她的名字,语气温柔得快要化成烟雾。
这种温柔的声音还是让山梨心软了一下,不过她牢记自己现在只有五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一定要抓紧每分每秒,节省力气。
现在是五分钟或者永远的选择题,而答案不言自明,所以,她无比坚定握住了幸村精市的手腕。
对方愣住了,连表情都有些滞后。
沉默的反应时间中,山梨摸着幸村精市的手腕——他好瘦,手腕的骨头都凸出来了,硬硬地抵着她的手心。
没由来的绮思罩住了山梨的头脑,她脸上红晕更透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只手掌已经横贴在山梨的额头上。
幸村精市的脸逼近到咫尺之间,他的瞳孔倒映着山梨双颊,他的视线似乎全都集中在远处:“并不烫啊...怎么脸这么红?”
山梨却一个字没有听进去,她看见幸村精市的每刻,都如同饿极的狮子见到了懵懂接近自己的野兔。
太好了,她激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幸村精市不是不知道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软软的手抖得有多厉害,可是对方好像不打算放开似的,他也乐得假装毫无异样。
被她拿捏着的感觉真的也不赖。
之前训练的时候,他就发现某个身影熟悉得过分,可是...那个人明明不该会出现在U-17训练营的呀。
以后的每一天,他都有暗中注意那个离他很远的球场,也不着痕迹地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
他叫越前龙虎?
奇怪生硬得像是刚编造的名字。
猜到的一种可能在他的心壤上生根发芽,只等开花结果。
没想到心上的果才一落蒂,人就已经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了。
他知道平等院凤凰在这间医务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实在是被催着要去处理今天的各项工作才走,出门的时候脸色低沉得要压死人。
幸村精市望着山梨,有些无奈地轻叹,到底要招惹多少人呢?
那么他到底算不算得上是排在了前列呢?
不着痕迹撩开山梨的手,幸村精市的身板挺得比他的脸色更正直。
“还难受吗?要不要我现在去叫医生?”
他的手腕被重新抓紧,对方近乎凶猛地攥着他的骨头,生怕他跑了似的。
幸村精市那些堵在嘴边的关怀言语徘徊不前,他甚至享受起这一刻。
“喂——咳咳!”一开口,山梨就感觉到咽喉处异常的干痒,“我、我是有些不舒服。”
话音刚落,山梨又进一步扣住幸村精市手臂,声音轻轻:“不要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