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幸村精市互相把对方拆骨入腹,山梨完成了零交代的任务,心情熨帖之下睡了个安稳觉,把刚醒的那些疑问都忘到了脑后。
睡到迷蒙过后再次睁眼,不知道时间走到几点,但此时一室昏沉气氛,晦暗的光线里,山梨看见旁边沉睡着的人,他的侧脸在逆光之下蒙上一层灰调。
山梨在心里感叹,这种温柔中和的色调真的很适合幸村精市呢。
鬼使神差的,山梨伸出手一丝一丝捋起他的头发,触感和想象中一样柔软,这一刻闲来,她嗅着幸村精市身上已经很熟识的气味,只觉得躺在他怀里,就像躺在一片宁静之中。
光是看着幸村精市沉睡时的嘴角,都觉得充满了安定感。
山梨的手指移到幸村精市的眼角,第一次用手指那么认真地触碰男人的睫毛,感受指腹被睫毛扎得微痒,痒得她没有憋住笑声。
虽然她尽量笑得很小声,不过幸村精市还是被吵醒了,他睁开眼,喉咙传来的干燥让他连续吞咽几下,旁边的笑声闷闷不绝,他也被传染了似的牵起嘴角,微微偏头去看被他裹在臂弯里的山梨,看她咬着牙齿咯咯地笑。
幸村精市的喉咙愈发干痒,他觉得吞咽这个动作十分露骨,人在吞咽的时候简直一点也无法隐藏,连微表情都会和平常不一样。
起码,他此刻吞咽带动喉结的动作比他埋在山梨穴中渐渐膨胀的肉棒张扬得多。
感受到身下增加的拥挤感,山梨的笑容僵硬起来,趁着那物还不能够堵满穴口,她稍微抬起屁股,让男人的肉棒溜出。
虽然幸村精市吃起来味道不差,但她也不想这样没日没夜地和他做爱。
那些被她遗忘在脑后的问题又纷纷回归,山梨一个接着一个蹦出问题,问得幸村精市的脸色和晦暗夜色的融合度走向绝佳。
他在逆光中调整好语气,将山梨晕倒之后的事情告知她:
冲到德川一矢面前挡住了最后的那个发光球之后她就晕倒在场上。
比赛照常结束,以平等院凤凰为中心的教练组获胜,而失败组的叁人统统取消今年的训练资格,德川一矢和越前龙马即刻离开营地,晕倒的山梨则暂时被抬进医务室,等醒过来后也要自行离开。
听完所有内容,山梨几乎忘记了眨眼,眼睛里有酸麻感,胸口处也有同样的感受,她无法忽视,无法不质问:“为什么?输掉了这场比赛就要被取消资格吗?”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说输掉就取消资格啊,平等院凤凰这人也太自我了吧!”山梨怒不可遏,咬得后槽牙作响。
她倒是早就想离开这个训练营了,只是不明白德川一矢和越前龙马为何也要被轻易取消资格。
这...她不敢去想德川一矢输了比赛,还被对方取消资格。
幸村精市解释道:“不是因为输了比赛,是因为你...德川前辈他被场外人员挡球——这破坏了比赛的秩序。”
他拉长语调,说话间便控制不住地想象起山梨不顾一切冲过去的样子。
为了德川一矢是吗?
不在现场的他连那个场面都只能靠想象,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他甚至想关住自己的想象力——
别去把那个场面,不要把山梨为别的男人担忧心急的表情刻画得太清晰。
要宁静平和,不要发疯发狂,否则...他还记得第一次在电梯里吻了山梨以后她的避之不及。
“挡下那个发光球,真不可思议...”幸村精市摸着鼻尖,若有所思地说,这几乎是一种夸奖。
而沉默中的山梨没有心思去回应,她活像被雨打透了的小鸟,双翼紧缩,铩羽而归。
她竟然有点庆幸自己晕过去了,不然可能就要傻愣愣地站在那儿见证平等院凤凰是如何急切粗鲁地宣布取消她们叁个人的资格。
山梨苦涩一笑,原来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反而把事情变成更差的样子。
情绪到这个时刻酝酿出泪水,它们紧急逼涌出眼眶。
尝到眼泪流进嘴角的咸味,山梨再也憋不住哭泣,胸腔快速起伏,眼泪与换气的配合极不默契,像打乱的节拍。
“别哭,别哭。”幸村精市坐起来,反手撑住上身,另一只手去帮身下的山梨擦眼泪。
“如果不是山梨去挡下那个球,德川前辈再受伤的话,可能对他的职业生涯都有影响。”幸村精市安慰道。
他擦眼泪的动作全神贯注,可他分明感觉到,似乎有另一个他在说话时抽离,帮他捂住耳朵,让他不要听这些自己亲口说的话。
“你做得很好,没有错。”幸村精市平静地继续。
他总是很善于琢磨人心,寥寥几句都安慰在山梨最在意的地方。
山梨从快要不受控制的抽噎中抽身确认:“我做得很好吗?挡住球对德川君比训练资格更重要吗?”
她的欣喜那么明显。
幸村精市笑开了,要逼死他是吗?
忍着脑袋炸开的难受,幸村精市给山梨擦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