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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沉默了会儿,又微微皱眉,看着衣服潦倒的黎野,总觉得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好奇怪,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他又揉揉额角,沉默了很久,“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我想不到,我们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还有,”他依然垂着眼睛,摸索心脏的位置,“我还是会觉得这里很疼……你……我们是不是认识……”
黎野待他话音刚落,便觉整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连呼吸都仿佛带着痉挛的痛意,他微微闭眼,紧咬着牙,直至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
他察觉到自己被人开膛破肚,像一条死鱼暴晒在盛夏里,可是踩碎他鲜红脏器的人无辜又天真,……这是他应得的,他无法逃脱,无法怨怼,都得受着。
那只爱情的手要他从今后受够所有的疼痛和伤害,受够所有爱情的苦,再碾碎了脏器证明给叶淮“我爱你”。
冥冥中命运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都是天意,……都是报应。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气氛有瞬间的沉默,黎野看着穿着病号服、柔韧而脆弱的人,他的眼睛依那么清澈透亮,与他们在暴雨夜里初遇没有任何不同,……只是里面再无法容纳他的身影。
那么漂亮的眼睛,但是再也不会喜欢他了,……他失去了这个他永远爱着的人。
从初遇到如今,他们走过很多的路,留下很多记忆,然而叶淮最终依然还是叶淮,而黎野变成了永远爱着他的黎野。
曾经的意气风发是颓然沮丧,他只剩下了这唯一的真心能够任人评说。
这段记忆消逝、重新开始的旅程,叶淮还是那枝被捧上佛龛的神圣百合,兀自摇曳生香,他们之间咫尺之遥,然而仿佛远隔天涯,黎野看着曾经出现在生命里渺小而坚定的光亮越来越淡,就要消失,……那是他在黑夜里追寻的最后一抹光芒。
神圣百合在佛龛上俯仰,不会再属于他;蝴蝶长出了最漂亮的翅膀,飞越悬崖;白鸟独自在山崖前徘徊良久,最终离去……
他将被永远的留在原地,无法再接近他最后捧上佛龛的百合。
他察觉到眼睛疼痛难忍,是流泪都不想移开的视线,然而最终还是侧首,喉咙干涩发痒,他很想答应一句“是”,但他记得医生的话,医生说不恢复记忆可能对他更好,……那这些记忆就当是被封存的曾经,他们要往前走,更要往高处走,一步一步,越来越远。
“我们……认识而已。”
黎野说完便颓然的转身离开了,叶淮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执着要得到答案,他清晰的察觉到黎野的难过,太难过了,那是一种无法言语形容的难过,并不是想要失声痛哭或是吞声饮泣的痛,而是如同孤狼般声声泣血的哀嚎,他被人丢在那里了,没有人再会爱他,没有人再会再记得他。
而唯一会爱他的人,被他弄丢在那个如泼墨般的黑色夜里,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全然消失在他们相遇的暴风雨夜里。
叶淮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竟然察觉到整颗心都有些疼痛了,但是他刻意压制着,并没有再问询,依然移开了视线,任凭黎野在病房门外没有任何动静。
真正爱着的人反倒不敢再接近了。
叶淮在医院里住了两周,他清晰的感觉到围在身边朋友的善意,便渐渐的放轻松,并不再露出刚醒来那种如同兽类的神情。
之后有例行检查,他除却失忆便再没有其余并发症,医生说,失忆虽然很难再恢复,但万幸只要重新开始问题不大,从前的记忆能想起来是好的,可是如果想不起来顺其自然就好了。
叶淮深以为然,听从了医生的告诫,然而依然忍不住要问周雨他从前是怎么样的人,周雨次次的回答都是相同,他说,“是令所有人都会喜欢的人。”
他无法具体的体会到,便只好苦心思索,再没有问了。
第三天傍晚,陆猷他们听说叶淮已经能见陌生人了,便组团买了乱七八糟的零食和水果,竟然还有一束花,叶淮抱在怀里,觉得闷在病房里的心情都变好了,“谢谢你们来看我。”
但他不知道,送他这束花的人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了。
两周的时间太久了,叶淮一直觉得很无聊,便问周雨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周雨这段时间忙得很,早已将手机里的视频忘在了脑后,然而几乎在刹那间又想起还没有删的视频,但是已然来不及了。
“这是……”叶淮看到自己手机里的性爱录像,像是拍摄好的三级片电影,镜头语言运用极美,他被背脊肌肉丰厚的人压在身下,甚至能清晰看到那人遒劲的腰腹,次次将粗长的性器楔入他的身体里。
他被人举着双腿抱起来进入身体深处,他们拥抱、然后接吻、又周而复始的做爱,然后他看见被刻意放在镜头前的粉红穴口,微微翕张着,欢迎来客的进入,……是谁好像说过他是“旧上海的艳星舞女”,太久了,……但视频里的人确实像是双腿大开的婊子。
精液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