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小区的上一个路口,冯曦珍就让司机停了车。
下车前她看了一眼时间,是九点半。谭诚彦应该还没回来。
那个从小养在温室里的男人,以前从来都是跟父母住在谭家的庄园里,极少外出,也极少在别处留宿。大概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医生也说了他最近状态很不错,可以适当进行正常的社交和户外活动,这样对他的身体反而有好处。
两人订婚之后,便在外共筑爱巢,过起了甜蜜的二人生活,日日耳鬓厮磨在一起,不是一起作画,就是一起窝在影音室里看电影,或者在晚上出去听一场音乐会,分享心得体会,然后在夜里紧紧相拥十指紧扣,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经常画着画着就滚到了一起。他只是身体不好,并非没有寻常人的欲望。
谭家父母也看到了儿子身上肉眼可见的变化。果然是爱情滋润人。
只一点,王医生私下甚是委婉地提醒谭母,年轻人在一起朝夕相处,总是难免擦枪走火,真要做还是要注意分寸,以免影响身体健康。
谭母特地给儿子打了电话,交代要注意房事,不要过于频繁了。
但是素了三十几年的男人一朝开了荤,怎么停得下来?尤其是面对这样美味可口的性感佳人,瞎子都要欲火焚身,更何况是对美的感知比普通人敏感许多的他。
冯曦珍回到家里的时候,谭诚彦还未回来。
她把手提包扔到沙发上,在客厅里脱光了裙子和内衣,穿着那条破损的内裤进了浴室,她把内裤脱下来,单独用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包好了扔进了马桶边的垃圾桶里。做完这些,就站到花洒下从头到脚把自己淋湿,搓了一身泡沫,又在泡进浴缸前足足洒了半罐的玫瑰浴盐。直泡到水都凉了,皮肤都起皱了,才起身把自己擦干,摔进了床铺里。
冯曦珍以为自己今天晚上大概会失眠,却意料之外地睡得很香。
入睡之前,她特地拉开了窗帘,让月光洒进窗子,把脸扎扎实实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感谢谭诚彦的出现,让她的生活质量提高了许多,连带床上用品都得到了质的飞跃。她最近的睡眠质量确实好了很多。
她很快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到有个男人在吻她。细细密密的吻,还有口腔里干净的气息,她闭着眼睛,但心里已经知道是谭诚彦回来了。
她张开嘴含住了他递过来的舌头,一番纠缠之后,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对着蹲在床边的男人问道:这么晚,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就先睡了。
没关系,不用等我。我今晚跟老师聊得晚了些。本来要打电话给你的,聊得太投入了,然后就忘了。谭诚彦满怀歉意地说。
他进来的时候没开灯,沐浴在月光下的男人肤色更显得苍白了几分,乌黑的头发和眉毛,凸起的眉骨,黝黑深邃的眼睛好像一汪深潭,线条锋利的下颌线和挺直的鼻梁,立体分明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
你家里祖上是不是有欧洲人的基因?
没有听说,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欧洲人。
好看吗?
好看,你当然好看。
珍珍你更好看。
我知道。冯曦珍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闻到了他身上香皂的味道,是他喜欢的松木香。
诚彦,你洗过澡了?
请问公主殿下,现在我可以上你的床吗?
可以。上来吧。月光下她的笑容显得特别温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笑容甚至带着几分哀婉。
他掀开薄被钻了进去,闻到她身上浓郁的玫瑰花香,被子下的美人不着寸缕,月光像一层银纱覆在她身上,月下看美人,美人尤胜仙子。
谭诚彦低下头膜拜似地舔遍她的全身,含住她的乳房,用力吸吮,好像要给她吸出奶水来。
他从她身上抬起头来对她说,我妈生我的时候年纪大了,因为高龄产子,身体受损,奶水也少。我小时候因为体弱,连喝奶的力气都没有。父母四处求医才将我养大。因为我这身体,都没有女孩子愿意喜欢我。直到遇到珍珍,我才知道原来上天把最好的在我三十五岁这一年给我送来了。为了珍珍,我一定要让自己的身体强壮起来,以前我不在意自己的生命长短,不在意自己能活到几岁,但是现在,为了你,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他像个纯情的小男孩倾诉着自己真诚的爱意。
处男就是麻烦。冯曦珍在心里想道。还是个三十五岁的处男。这该怎么跟他说分手。
但是她仍然保持耐心,流露出微笑,她摸着他的头发说,好。你会好起来的,跟正常人一样在阳光下奔跑。
心里竟然有点难过,差点忘了自己没认识他之前不也一样过得好好的。虽然偶尔也会遇上一些狂蜂浪蝶,但至少不会遇上难缠的神经病。
谭诚彦的眼睛黑亮亮地看着她,像一块磁石要把她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