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逾泽的案子结得早,他因挪用公司资金,在去年的终审上,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法官宣读判决,旁听席上,步之遥鼓掌庆贺恶人有恶报。
“遥遥,尘埃落定了,真好。”周以寒握住步之遥的手,揉揉她拍红的掌心,“轻点拍,看你手红的。”
丈夫儿子都被判刑,沈霜哭成了泪人,旁边一个保姆在给她擦眼泪。
“我会给他申请保外就医的,病死了太便宜他了。”项鸣泽冷冷道,“保姆我会留着照顾你,每个月我给她开工资。”
“姐姐,改完名我就要出国了。”他看向步之遥,笑了笑,“我能拿多少分红,全指望你了。”
他从村里老人那里得知,他的名字是母亲病重时取的,舅舅骗他是为让他记住所谓的“恩情”。真相揭露,他对原名的芥蒂也消失不见,他要改回原名。
“我会稳赚不赔的,你要环游世界,穷家富路嘛。”步之遥转向周以寒,笑看他,“这道理是你教我的。”
“时间定了和我们说一声,我们去送你。”周以寒伸出手,“祝贺你做回真正的你自己。”
“谢谢,祝你们幸福、快乐。”项鸣泽也伸出手,“请柬别忘发我一份。”
月初,步之遥收购了项鸣泽的公司,他没加入过项德辉的利益集团,顺利通过相关部门的查验,资产未受到波及。
“嗯。”步之遥点头。
记忆中,幼时的她去项逾泽家找他玩,沈霜总是做好点心给她吃,为的好吃的点心,她边吃边忍下沈霜的女德言论,全当耳旁风。
案件中,沈霜经调查并未构成犯罪事实,步之遥作为旁观者,只觉这个女人无辜又可怜,年纪轻轻被吃绝户,丧偶式育儿,还囿于婚姻围城,为一个社会渣滓搭上前半生。
她差点也忘了,沈霜曾经也温柔安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婚姻折磨到面目全非。
“沈姨。”步之遥硬邦邦地安慰道,“你婚前的房产也追回了,有地儿住有保姆照顾,平时做做点心,散散步的多好,别为垃圾男人操心了。”
见沈霜停了眼泪默然站着,似在思考什么,她叹口气:“以寒,我们走。”
亲眼看项德辉父子接受法律制裁,步之遥的仇报了。沈霜当了快三十年家庭主妇,没参与过对步家的阴谋筹划,和她其他仇人不同,她没必要穷追猛打。
走出法庭,空气格外清新,步之遥感慨道:“结束了。”
她和周以寒讲起陈年往事:“其实我妈总和她吵架,我妈劝她别当家庭主妇,盘个甜品店当副业也成,她不乐意,说项德辉不喜欢她抛头露面。她被洗脑得太深了,我妈口才那么好,都没劝动。”
曾最痛恨的人,已变成阶下囚,周以寒亲手递交的举报材料。如今他自己事业成功,婚姻幸福,他不再在意那堆破事。
但他在意步之遥的想法,他问她:“遥遥,项逾泽出狱之后,如果她再帮衬他,你会介意吗?”
“不介意,我知道你也一样,我们站在他们追不上的高度,是人生的赢家。”步之遥牵起周以寒的手,“何况我们最恨的,是项德辉。”
他和她的春天又来临,周以寒望向公园的方位:“我们去赏花吧。”
赶在春天的末尾,步之遥请了园丁来移植樱花树,在他们三亚的家。移来时花期过了,幸好有园丁尽心照料,樱花树都正常成活。
她撒了个小谎,说她移植的梨树,以免周以寒太早从樱花树联想“摘樱花”。
趁着去香港开会,会后,步之遥买机票前往,到他们的家。想开车去海边兜风,她拿钥匙打开车库,有辆周以寒的车停在里面。
两间车库,她有两把钥匙,但她好像……开错了。
车库内,钢架共两层,上面摆满原石,步之遥凭经验判断,这属于翡翠原石。她对着满满一车库的原石发呆,没听周以寒说他有玩玉石的爱好,她得问问朋友是怎么回事。
她拨通安筠的号码:“小筠姐,你这两天有空吗?我有件事想问你和博宇,是关于以寒的。”
他有秘密在瞒着她,用惊喜来描述更合适,她迫切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下午,步之遥乘飞机回香港过夜,按原定行程返回北京。周以寒人在美国,她趁他不在,约了安筠和郑博宇吃私房菜。
点好菜等服务员上菜,步之遥倒了杯茶,她轻抿一口,对安筠说:“小筠姐,你们知道以寒买翡翠原石的事吗?”
买原石时周以寒说会妥善存放,两人没想到步之遥会发现,没串过词的他们对视,一时编不出理由来。
交换眼神,他们决定说出事由。
感受到视线掠过她戴的翡翠镯,步之遥微抬手腕:“是因为它吗?”
当年她携品相更好的帝王绿上门,只求能换回母亲的遗物,却被买主夫妇羞辱,连父母的清誉都遭诋毁。
她怒而将对方打压破产,中间拒绝过男友帮助,最终玉镯戴回她手。
但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