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杭嘉峥在一起就是最安全的,至少暂时是如此。
一觉醒来,浑身舒坦,杭以绸闲散地伸了个懒腰,她睡觉时习惯把头蒙紧,四肢露在外头,因此极为容易着凉,往往需要身边有个人整宿帮忙时不时地把被子拉下来盖好。
看来昨晚睡得不错,满脸的餍足。
杭嘉燧说是在酒店楼下等,结果仍是一大早直接叩响了杭嘉峥的房门,杭家大哥起身为自家弟弟开门时,妹妹还在打哈欠搓眼睛,丝毫记不起今天要做的事。
唔?你怎么来了啊,岁岁姐姐?
昨天分别时神情阴沉不满的杭嘉燧此时此刻看着好说话多了,只是杭以绸实在是一时半会儿没法认出来。原因无他,这个倚着门框歪歪斜斜站着的高挑美人,任别人怎么看都和原本邪肆狂妄的那个疯批联系不到一起。
杭嘉燧从来学不会尊重妹妹的私人空间,他低声和堵着门口的男人说了句借过,接着就踩着高跟皮靴进了屋子。他本身个子就不低,此时更是衬得修长,比例堪称完美。雪色涤纶长裤,垂坠感一流,腰身纤细,丁香色缎面长袖深领上衣,颈间戴着嵌有深紫水晶的Choker,流苏顺着优美曲线落在锁骨上,中长发扎起一半,其余的随意散在肩头,妆容精致,红唇丰饶。
她早知道杭嘉燧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无关性别,单纯的美罢了。
但美人皱起眉,依旧能够让她心尖发紧。
忙不迭从床上翻起,一头自然卷乱糟糟的,在床头摸了半天没找到手机,只好弱声问道:现在几点了?
好问题。杭嘉燧勾唇一笑,自然地在床边坐下,弯着腰搂了下一脸紧张的妹妹,在她耳边不出意料地闻到别人的味道,眉眼一沉,九点零三分。你迟到了,平安。
可是我
嘘,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解释的。对吗?
她没有办法,解释不通就只好小心翼翼叫了句:哥哥
杭嘉燧看了眼神态自若的某位影帝,挑起眉不依不饶:哪个哥哥?
是岁岁哥哥。
对,好乖,叫对了。
实际上他早猜得到杭以绸会睡过头,故意把时间报提前了半小时,这会儿也不算晚,拎着妹妹去洗漱了一趟,杭嘉峥叫的酒店早餐也正好送上门,于是杭以绸只好乖巧地不停塞吃的,顺便看看神色各异的两个哥哥。
城北的那个旗袍展?杭嘉峥剥了个水煮蛋,细心切成几块较小的,放到她碗里。
杭嘉燧有一搭没一搭回应:嗯,是。啧,平安,你这套睡衣好难看。
是大哥给我买的!
啊难怪,毕竟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审美一般,可以理解。
那也比你买的那些腿都包不住的睡裙要好。杭嘉峥毫不示弱。
不好看么?不喜欢看么?杭嘉燧点点下颌,指腹沾了点口红,蹭在洁白的餐巾上,嗯装模作样可不好。
杭以绸从玉米粥里抬起头,不解地问:装什么?
啊啊,没什么呢。我们随便聊聊,你吃你的。杭嘉燧打发小孩很有一套,吃完得给你换套好看的再出门。
杭以绸噢了一声,又专心吃了个小笼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嘉嵘已经和你反映很多次了。
我知道啊,无非就是那些不要给平安穿太短的裙子,不要给她买太多不好穿的衣服,不要让她在家里穿我买的睡裙。怎么,你们俩联合起来,歧视我?
青年托着下巴,桃花眼微微阖起,明明就很喜欢看,道貌岸然。
杭嘉峥有些头疼,深觉此事说不清楚。
那是两码事,她总得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合适了。
什么不合适?杭以绸刚刚吃完,饭量虽小,动作却磨蹭,往往要折腾好久,她伸着腰去够纸巾盒,杭嘉燧拿了过来摆到她手旁,又哄了句:没什么,都很合适。你吃完了?
嗯嗯。她点点头,我去下洗手间。
把药吃了再去。杭嘉峥叮嘱道。女孩跑到一半,回头快速吞了颗药丸,手边没有水,急得到处窜,他连忙递过去一瓶饮用水。
说起来,杭嘉燧不经意间提起,韩钦钦最近状态好像不太好,副导去问过,也不肯说是为什么。你俩对戏,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钦钦?杭嘉峥思索片刻,稍微有听提起过,貌似是朋友的事情。
貌似?杭嘉燧不怀好意催促,你怎么不多了解一点你的搭档?
了解什么?
比如说,小姑娘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演戏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困难能问的多了去了,怎么,你拉不下脸?
我为什么要问?你怎么不多了解一些你的女主角?
倒是想啊,我这人往那儿一站,个个都怕得要死,哪儿有你亲民啊。
主要是韩钦钦如果一直这么不在状态,整个剧组的进度都会受影响。杭嘉燧是最不喜欢将就的人,更何况这部电影他已经付诸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