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压迫

    她记得初一的体育测验里也有排球。

育器材，就当是班主任给她进办公室吹暖气的特殊待遇好了。

    “我就碰怎么了？”

    “不进去洗手吗？”程嘉悦看着宋溪浔站在原地没动。

    “切！那你别洗！”

    她把排球往正上方一抛，摆出记忆中的姿势用手腕去垫球，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碰过排球的原因，她心里想的明明是让球撞上墙再弹回来，实际情况却是球从她的右上方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地之后弹了几下往远处滚走了。

    “嗯嗯，试试原地垫几个。”

    她抬头才发现是程嘉悦，抱着排球愣愣地答应道：“好…可以…”

    “……”

    宋溪浔站在林荫下看着那扇破旧的木门，周围的墙上长满了青苔，附近多是花草树木，空气里弥漫着奇特的绿植气味。

    “没说，不过我看见他在抽查寒假作业来着。”

    几轮练习过后，两人可以互垫叁四个了，离测试要求的叁十个还远得很，半节课过后她们一致决定先休息一下。

    “啊！我怎么又要和这个笨蛋一组！”黄诗瑶痛心疾首地看着胡梓睿。

    “…噢，”宋溪浔收回怪异的目光，继续教道：“手臂好像要再伸直一点。”

    “没有，我们初中没人上体育课的啦。”程嘉悦笑着说道。

    “那好吧，我们很快就出来。”

    “老师说了是什么事吗？”宋溪浔走到刘妙身边问道。

    宋溪浔只得朝着球的方向走了几步，白蓝黄的排球便被对面的另一个人捡起，她快步跑上前接过排球，低着头说道：“谢谢。”

    “我等下课回教室再洗好了。”

    “你才笨蛋！说别人就是说自己！”胡梓睿走上前猛拍了一下黄诗瑶。

    这倒是合乎情理。先不说作业的准确率怎么样，那上面的字就不是正常人能认得出来的。

    “也不知道学校这是什么阴间设计，上厕所还要绕几个弯。”黄诗瑶一边吐槽一边走了进去。

    “不是还有十分钟吗？”程嘉悦看了一眼手表。

    在高度城市化的今天，这样的场景似乎只能在学校的一角看到。

    “好。”

    做热身运动时体育委员去了器材室，等到宋溪浔亲眼看到推来的那一车排球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不会的，我们才刚开始练习呀，我和其他人也垫不了几个，还得你教我。”程嘉悦放下排球，坐到宋溪浔身边。

    “我也刚洗好不好！别碰我！”

    “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洗手间…”宋溪浔震惊地看着后面那一扇门。

    “说不定是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胡梓睿也跟了上去。

    “你悬疑剧看多了吧。”

    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

    “哎呀，洗个手走回教室差不多啦！”胡梓睿精明地算好了时间。

    一声哨响，队伍解散，她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寻找尚迁迹的身影，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那人这节课不在，宋溪浔只好拿着排球走到墙边独自练习。

    “啊啊啊啊啊！你手脏的！我衣服昨天刚洗啊！”黄诗瑶气急地拽过胡梓睿拍了好几下。

    “哼！我这是…”

    “…你就是在偷懒吧。”黄诗瑶冷漠地揭穿她。

    “那个…我体育很差，测试的时候你还是得找别人…”宋溪浔自责地说道。

    “这样吗？”

    ……

    老天有眼，还好这节课不用测长跑。

    这周的天气有些转暖，天上飘过的云朵让地上人们的影子时有时无，操场跑道上的很多学生都换下了冬季校服，草坪上的校队队员甚至只穿了单薄的球衣。

    她唯一一次看到后院，是因为有一天她在二楼的储藏室整理东西，听到奇怪的哭喊声才透过窗户缝隙

    她们还得把排球放回集合点，四个人都洗手了谁还愿意碰那些球。

    “嗯…初中的时候没有练过排球吗？”

    思绪一时飘回了多年以前，她记得她们住过的那栋房子后面也是这样的景象，妈妈从来不让自己走去后院，就连一楼通往那里的玻璃门都被贴上了磨砂膜。

    “快下课了诶，我们先去洗手吧！”胡梓睿扔下球欢快地喊道。

    “我要洗。”

    “你这个疯婆子！”

    “这…这样的吗…”宋溪浔木然地回应。

    “手是这样放的吗？”程嘉悦调整了一下垫球时的手势，看着旁边两人小学生似的打打闹闹的样子尴尬地解释道：“别理她们，她们每天都这样。”

    宋溪浔和程嘉悦站起身跟着她们往主席台的方向走去。

    “哈哈哈哈，溪浔你不是初中也在这里读的吗，不会现在才知道吧。”胡梓睿无情地嘲笑道。

    “不客气，我们可以互垫吗？虽然我还不怎么会…”面前的人主动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