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的月考持续四天,住校生们周六中午才能离校,周五考完叁门科目后,晚自习值班的英语老师忙着改卷,班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是无心复习的状态。
“诶,听说我们上一届已经有两个人被保送了!”
“妈呀,那都不用高考了,也太幸福了吧。”
“瞧你这话说的,高考折磨的又不是那种大佬。”
“唔…”后排的交谈声吵醒了熟睡的尚迁迹,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自然而然地瘫倒在同桌的腿上就要继续睡。
“……”宋溪浔倒也像是习惯了似的,无奈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默许了对方的行为,依旧面色如常地翻看着作业。
那通电话过后的第二第叁天,她都没有收到对方的来电,这几天又忙于月考,两人不在同一考场,共处的时间只剩下自习课,宋溪浔自然是在专心复习,尚迁迹也和平时一样睡得安稳,在这样几乎零交流的情况下,两人都没再提及那通电话。
这么想来,她们过去每一次吵架的结果都差不多——默契地维持着表面上微妙的平衡,即使海面下的冰山已经千疮百孔。
这件事如果换做是在以往,她的妹妹第二天就会来和自己道歉,不一定是真心的,但她知道那人一定会做好表面工夫。
只不过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积累已久的矛盾终于迎来了爆发。
“溪浔,”她主动开口唤她,故作镇定地问:“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吗?”
“…有什么事?”宋溪浔写字的右手一顿。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只是想和你独处而已。”
“看情况吧…”
“…这周是你的发情期吗?”尚迁迹随意地问了一句。
“是…为什么说这个?”宋溪浔面色古怪地看着她。
“随便问问而已。”尚迁迹避开她的眼神。
头顶的台灯忽闪了两下,教室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学生们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头顶,整栋教学楼的灯光同时熄灭。
“停电了?”
“哦买噶。”
“是不是可以提前吃夜宵了?”
嘈杂的交谈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教室再次响起。
宋溪浔放下笔,听到椅子挪动的声响后察觉到身边那人往自己怀里缩了缩,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人就猛地抬起头,恰好撞上自己的下颌,在黑暗中发出一声闷响,两人同时痛呼出声。
“嘶…我们应该先出…”
话音未落,宋溪浔就看见尚迁迹自顾自走开了,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莫名其妙赖在自己怀里的人是她,现在头也不回地走掉的也是她,她真不明白这人又冲着自己乱发什么脾气。
心里觉得郁闷不已,身体却又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人走出教室。
宋溪浔在走廊上四处环视也没找到熟悉的身影,她看向走廊尽头那扇被关上的防火门,出于直觉,她快步朝门的方向走去。
厚重的灰色大门被拉开,她看着楼梯间里的人,主动开口道:“你刚刚…本来想和我说什么?”
“…我忘记了。”
看清楚来人后,尚迁迹走到另一扇门边就想离开,下一刻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没想到那人会拽住自己,她一时没法挣脱,心下无端升起几分烦躁。
“你就打算当那晚的事没发生吗?”宋溪浔主动打破了此时的僵局。
“那不然呢?你为什么老是揪着那种小事不放?”
“我说过了这不是小事…”
尚迁迹转过身甩开她抓着自己的手,见对方吃疼的神情,她强压下心中的戾气,又一次牵上她的左手,软下声音打断道:“溪浔…我会和他们道歉的,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宋溪浔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说话?”
“…我希望你可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她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想起那天晚上对方朝自己吼的那几句话,她忍耐着心里的惧意,继续道:“是…我知道自己不了解你,可是你也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了解你的机会…”
“…我没有要求你了解我,那通电话…你明明可以装作没听到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用不着别人来干涉,我也不会干涉你,我们给对方留一定的隐私空间不好吗?”
尚迁迹松开两人牵着的手,视线透过面前的人停留在窗外的某处。
“…我不觉得这属于隐私,我只是觉得你对他们的态度太恶劣了,而且…我们不是陌生人,为什么我不能多了解你一些?”
“再多了解一些…姐姐就会讨厌我了吧。”
视线回到她的姐姐身上,眼里的情绪却是一片阴沉。
“什么?”宋溪浔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哦,”尚迁迹伸手搂抱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