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你觉得武杰这人怎么样?”许玫悄悄地问燕子。
“不要我觉得怎么样,要你觉得怎么样。”燕子嬉皮笑脸的。
“算了算了,不问你了,不正经。”许玫假装生气起来。
“我这才是正经说呢。是不是,他对你,已经有那个意思了?”
许玫脸一红,扭捏起来。
“你不是很厉害嘛,潮姐,靓妹,时尚公主,这条街最漂亮的人,咱们饭店的招牌经理。”燕子突然像当年在职高演出时一样,模仿起某个著名的京剧桥段来。“脸怎么红了?”
许玫突然别过脸,一边说到:“精神焕发!”一边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哟哟哟,一问到关键地方就卡壳了。许玫,回来,认真点。”
许玫多云转睛,这才回来跟燕子嘀嘀咕咕。
不知道从哪天起,武杰突然对许玫产生了异样的看法。他们是老同学,彼此熟悉得不要不要的。他们的母亲曾经是同事,对家庭的情况,一清二楚。
有人说,越是了解深的男女,越不容易谈恋爱,这事在他们身上,也得到了体现。要说,家长过去,也是有这个愿望的。许玫妈看上了武杰那稳定的单位和不错的收入,武杰妈看上了许玫的漂亮。
但是,即便是从小就认识,即使是在同一个初中同一个职高做同学,两人却很少有交往。从过去的经历来看,他们好像就不是同一路人。
武杰是个直男,在男人的江湖里当一个角色,是他的追求。武杰不怕别人说他没钱,不怕别人说他长相一般,也不怕别人说他没什么文化知识之类的。但是,他最怕男同学们,说他没有胆量,不讲义气,不可信任。
当年,燕子爷爷住院,处于最困难的时候,远方的冬哥一个电话,武杰就全力以赴。那并不是他对燕子有什么深厚的同学情谊,那只是他惦记着冬哥的嘱托。冬哥过去对自己讲义气,自己在关键时刻,也要冲得出来。
男人堆里的好兄弟,往往在姑娘面前,就做不成好恋人了。这是直男最大的悲哀。如果直男的这个弱点,不被其它优点所覆盖,估计离基因消灭,历史不远了。
武杰的年纪也不小了,二十七八快三十了,父母当然为他的婚姻着急,老人们退休后想抱孙子的愿望如此迫切,成了一个心病,以至于到了病急乱投医的程度。
他们到处找熟人介绍对象,到处想拉武杰去相亲,这其中,自然也曾经想到过许玫。但是,许玫大部分时间不在容城,那事说说后,也就过去了。
武杰本质上是个大男孩,还没玩够呢。他平时玩什么呢?双休时,与一帮子不大不小的男人们,到学校去踢球。平生三大爱好:打游戏、踢球、喝可乐。为了看个欧洲杯或者世界杯,可以通宵不睡觉。为国脚的失败,激情之下,砸坏过两个手机;为庆祝自己游戏胜利,到处请同好喝啤酒。
平时一个人在家里,如果不打游戏,就玩玩打火机,他抽烟的烟瘾倒不大,但对火机的痴迷也是够了。他收藏着一百多种小的打火机。从最早的煤油打火机到西方流行的zip打火机,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有朋友来,他总要摆出他最新的收藏品,炫耀一下。
他偶尔出差或者旅游时,总到什么旧货市场之类的地方,找一些不知真假的打火机,花了不少钱。按他的说法,为了这些火机,怕是花掉了一辆车的钱。
这是典型的直男爱好,在姑娘那里,毫无价值。
就像前一次,他带几个朋友到冬子的店里宵夜,为了展示他的新玩意,他居然还专门把冬子也叫过来,一起欣赏。
当时许玫负责前台,也过来湊热闹。
他当时拿出一块石头,一根铁签子,还有一坨棉花之类的东西,在那里敲击,火花倒是出来了,但棉花始终没点燃。他还怪到:“现在没那种火捻子了,如果用火捻子代替棉花,绝对能燃。”
冬子当即就笑了起来:“你这是火镰打火石嘛,兄弟,你是在哪里淘来的这玩意?”
一听冬哥认得这个,武杰立马把冬哥当知音了。“冬哥,你认得这个?看样子,只有你识货。我还以为,没人知道它了呢。”
既然有人认识,那就莫怪他卖弄了,他继续在那里打,一闪一闪的,就是引不着火,把一边的许玫都看着急了。一圈朋友,因为是武杰请客吃饭,当然就得忍着性子,观看他的表演。
冬子想起了一个笑话,觉得可以打破尴尬。“你们看,他打得一闪一闪的,这还有诗呢。”
有朋友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土的东西,还有诗?”
“当然了,还是民国时期一个大军阀写的呢。他本意是写闪电的,结果与这火镰有关了。”
武杰也兴奋起来,这冬哥,居然可以把自己的物件,提升档次,都到作诗的程度了?“快说快说,我们听一下。”
冬哥故意清了清嗓子,仿佛评书艺人的定场诗,让大家先安静下来,然后故意用容城土话念到:“天上突然一火镰,莫非玉皇要抽烟?玉皇如果不抽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