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停下脚步,喊了白湫一声,“小湫,咱们到这家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首饰。”
白湫听见了,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带着小莲跟随二人一道进了家规模很大的首饰店。
店员是只鹦鹉化身的男子,红绿的头发斜挂在一边,将半只眼睛遮住,有种杀马特风,看得白湫一阵发笑。
真奇怪,医师也说她的记忆是紊乱的,可是对于上辈子穿书之前发生的,她都记得倍儿清楚,忘了的只有在仙界的一些事情。
医师的解释是,印象最深的事情,最容易让大脑受到刺激,所以被选择性地遗忘也是说得通的。
白湫看着眼前的杀马特店员一直在不停地甩着头发,就想拿把剪刀把他那碍事的刘海给剪了,然而店员却因为自己的发型成功吸引了顾客而倍感骄傲,脖子动得更欢了,就连手上都多了整理刘海的动作。
他一看见几人进来,嘴巴便开始嘚吧嘚吧地说话,迎上前招呼起来。
凤溪抬手道:“小湫你先去选,看上什么买便是了。”
店员一听这话,便知道来了大生意,介绍得更加起劲,白湫与小莲被他带到了柜台前,看起首饰来。
而凤溪则和白遥坐在等候区继续方才的话题。
白遥端起桌上的花茶喝了口,斜了凤溪一眼,道:“不痛快?说到底小湫遭这些罪还不是怪你!怪你那个好表妹!”
凤溪听了,原本准备喝茶的,这会儿将杯子拿起又放下,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声音都不敢太大,“我也没想到她竟是那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提到这,白遥就来气,但今日是在外头,她给凤溪面子,没多说,只简单抱怨两句,“当初我便告诉你了,你非不信,下一回你看人可得给我擦亮眼睛,呵,不过也与我无关了。”
“知道了,夫人。”凤溪殷勤地为白遥续上了一杯花茶,“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已经将她逐出凤族,你若还觉得不解气,只管骂我便是,这事都怨我。”
白遥听了露出一个冰冰凉凉的笑来,她当初之所以愿意入凤族的族谱,就是为了气死某些凤族人,而她心中也暗恨着凤溪,在外人面前时给他几分薄面,俩人私下相处的时候,她是连话都不愿多说的。
“只要那个女人以后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主动去找她麻烦。但是凤溪,我得说一声,如果她再敢主动到我面前来晃悠,到时候可别怪我。”
白遥冷哼了一声,这话当时她刚到仙界,白湫的咒术解了还在昏睡当中的时候,她就已经找凤溪的表妹谈过了。
那位表妹当时还哭哭啼啼地向她求情,看上去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实际上可是个实实在在的狠人。
如果她真和看上去一样柔弱无害,怎么会对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下手!
白遥想起当初白湫刚生下来,她抱着孩子刚准备去找凤溪,便遇见了他的表妹,那女子一脸高傲站在她面前,还递过来了一份诀别书,让她从此后再不要再出现在凤溪眼前。
白遥整个人都恍惚了,看书信的时候便暂且将孩子放在了一边的摇篮中,咒术大约就是那个时候在白湫身上设下的。
这种咒术很毒之处就在于,中咒之人平日里不会有任何异常,一旦被触发,就会感到头疼欲裂,呼吸不畅,最后昏迷沉睡下去。
白遥想,好在当初她去找凤溪理论的时候没有将白湫带在身边,若是那个时候触发了咒术,才刚出生没多久的白湫多半是性命不保。
自己被凤溪的那些所谓的同族封印在了秘境当中这么多年,层层法术叠加,不敢想象,要是凤溪没有到下界寻她的话,她是不是就会一直睡下去,直到老死。
有时不能低估人心的恶毒之处,那些人为了与凤溪争夺家主之位,竟然不惜对付她这个局外人,以达到牵制凤溪的效果。
凤溪回到神界后,彻查了此事,将当初的一众人都进行肃清,导致现在凤族内部太平了许多,也无人敢对他与白遥的事情指手画脚。
“好,她若敢来,别说你了,就是我都第一个饶不了她。”凤溪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今日咱们出来玩是高兴的,何必提那晦气的人,夫人来看看,这店内有没有你喜欢的款式?”
凤溪命店员将首饰送来来白遥挑选,白湫身后的店员也捧了一托盘的东西,放到他们跟前的桌子上。
白湫粗略挑选了一些,剩下的都是杀马特店员推荐的首饰。
店员拿起一个要用两只手才能托住的发饰,夸得天花乱坠,白湫却觉得此人的审美和他的发型一样,颇为堪忧。
他手里那东西往头上一戴,先不说戴上去得费多少功夫,就是那环绕脑袋一周的金线,那夸张的金色镂空的大花,那宝塔一样向上缠绕的丝冠,保准一戴出去,能比路上的所有男人都高,再算上头发的高度,能超过神界所有男人。
幻想了一番那发饰戴在自己脑袋上的场景,白湫连连说漏,她做不到,起码——现在,不对,未来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