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可谓是薛傲阳睡得最复杂的一夜。
薛傲阳在清晨的婉转鸟鸣中醒来后,目光放空于顶,思索着目前为止的一切。
就生活质量来说,这个顶级的房间哪里都没得挑。柔软蓬松的银丝被子,考究精致的雕刻吊灯……
所有的一切都是物质上的天顶云界,在这种地方睡一晚都让薛傲阳有穷鬼的负罪感。
而一切的源头都是衡景佑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世界里的男人。
“今天睡一个,明天凑一双,左右开弓来两个,快乐赛神仙,爽过吸…”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满目的恍惚与迷茫,薛傲阳一见是母亲打来的,抖掉呆滞,赶忙接来:“喂,妈,你现在……”
“薛傲阳!告诉我,你从哪里搞来这些钱的!”里面是母亲尖锐的叫声,薛傲阳从来没听过蔡颖用这种尖锐的嗓音叫他。
就算在他小时候打断邻居家小孩的门牙、参与群殴打架时,对方都从未这么大声地叫喊过他。
未曾想过要面临亲妈的质问,薛傲阳一下子懵圈了。
事前没有准备过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薛傲阳嘴开始结巴:“妈,我…我,我中了彩票。”
薛傲阳裸着全身,盖着蓬松的高级被褥,却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阳阳。”蔡颖的低沉抽泣声传出,“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你不要骗我,说真的,你这钱从哪来的。”
“妈,我……”
“你要是做什么非法伤人的事得来这些钱,那我干脆直接死了算了。你不用管你爸那个忘恩负义的渣滓,我会先杀了他去死的…所以,老实告诉我,好…吗?”
那个酗酒家暴的男人如同死皮膏药一样,缠着蔡颖,整天靠一个女人外出摆摊养活,每次在他们家要从泥地脱身的时候,就会拿着刀来索钱赌博。
几次离婚都没办法离成,蔡颖背着家计夜以继日地赚钱,也实在管不了薛傲阳的成长。
缺乏父母的管教,薛傲阳因此从小就混得野,能够在锦标赛中夺得冠军,最后考上a大有名的拳击专业,也是歪打正着了。
当时得知这些信息的时候,蔡颖可是乐坏了,就希望薛傲阳能堂堂正正做个人,可以过上不错的日子。
知道母亲的含辛茹苦,薛傲阳本就打算有朝一日替软弱的母亲解决那个家暴男人,可是却在母亲的声声低诉中,混沌一片。
“我被个有钱的雇主雇佣了,提前签了10年合同…做他的保镖之类的东西…”他打算扯出口的鬼话戛然而止。
全因电话里头那声音变沙哑了。
的确,这个谎话看起来漏洞百出。
正当他拿着手机手足无措的时候,电话被一道力气拿去。
“伯母,薛傲阳,他的确是被我雇佣了,签了以后好几个年头的合同,你也知道a大的拳击专业可是不错,我这边刚好也有相关业务,缺这样的人才,您放心,他上学的时候也就相当于兼职,不会影响他学业的。”
“啊?您说的是真的吗?”蔡颖被这不同于薛傲阳的年轻男声给安稳了似的,声音恢复平静。
而薛傲阳本尊听着衡景佑帮他圆谎,便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坐上床的衡景佑。
“事后,我会把这边的相关信息给您过目一遍,如果您觉得我这边不安全,这份合同随时可以撤销。”
蔡颖明显被被这井井有条的安排给唬到了,沉默一番后,才暂时顺下去:“那,那好吧,我的儿子暂时托先生您照顾了。”
“好的,稍后会给您传过去我这边的基本情况。”
挂断电话,衡景佑将手机拿给薛傲阳:“拿着?”
薛傲阳的手迟缓地伸出,看着衡景佑打算离去的样子,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
“你为什么,他妈看到老子裸着都没扑上来,我…不是你想舔遍的家伙?”
衡景佑替他解围,他是相当感谢,毕竟他很珍重他那一生艰苦的母亲,能够让蔡颖安心下来,比任何事都重要。
一来二往,衡景佑的形象在他心里上升了好许,虽然他不喜欢男人,但是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看待衡景佑的金主爸爸形象。
跟胡悦悦那边那种肥腻老男人金主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物种了。
其实本来看起来就根本不是一个物种……
但是,衡景佑的怪异感在脑里挥之不去, 对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要包养他,摆出那么一副无赖色批的嘴脸。
却在落到实地的时候总是,有很大的偏差,在黄暴话语的既定轨道上往外偏了一大段距离。
昨天第一次被衡景佑cao干的点点滴滴中,薛傲阳再怎么粗线条也发觉事情里很有蹊跷。
不论嘴上再怎么蔑视他,羞辱他,衡景佑真正落到实处的举动都是能轻则轻,也在实际的动作上认真听取他的那些鬼嚎鬼叫。
对他相当不错,不错得过了头,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包养关系。
而面临薛傲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