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结束,第二天又是周六,大家肯定都是玩到不眠不休。
郁臻和纪佳言骑着自己心爱的公跑去了赛场。
公跑和赛车不一样,公跑没有赛车的安全性能好,当然,迎着风飚着车速的感觉要更加刺激。
玩公跑的人都是夜猫子,十二点以后开赛,一夜不归。
他们两个到达赛场的时候这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有一些是经常过来玩的,郁臻都认识。和熟识的几个人一同上了赛道,纪佳言就在郁臻旁边。郁臻不喜欢和不明来路的人玩,怕自己被阴。
六辆车停在起跑线前,引擎声隆隆作响,车手们的眼睛死盯着赛车美女手中的旗子,只等她示意起跑。
旗子落下的瞬间,六辆车几乎同时出发,赛道上的扬尘昭示了比赛的激烈。
过了第一个弯道之后,郁臻的车排在最前,但后面紧跟着的车不断加速,他能清楚地听到后面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是一场追逐赛,跟在后面的车就像猛兽,威胁着郁臻。
坐在树下的郁臻因突如其来的嚎叫声而感到惊慌失措,转过头时便看到身后有一匹狼正在逼近,狼的眼睛散发着凶恶的绿光,当时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跑。
人怎么可能跑得过狼,但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还是会拼死一搏。
郁臻的皮靴踏在雪野中,落下一串毫无规律的脚印,狼的脚印轻巧而平稳,速度却逐渐加快。
狼纵身一个猛扑,郁臻摔倒在地,挣扎着用手肘撑地又向后退了几步,狼的嘴巴张开,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它的嘴向着郁臻的肩膀一口啃噬下去。
“顾珏!”
本能的,他叫出了他的名字,耳边听到的是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车子已经严重脱离了轨道,在这样高速行驶的情况下异常危险,迅速的驶向了又一个急弯处,车轮侧滑,侧身倾斜,车身瞬间甩出去十几米然后重重的撞击地面,人已经被压在了车身下动弹不得。
“郁臻!郁臻!”
感觉自己要死掉的瞬间,他出现了,顾珏飞身上前将狼踢晕在地,抱起了郁臻。
“你忍一忍。”
他的呼吸沉重,好像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火气,眼仁已经成了血一样的红。
他迈步向古堡的方向跑去,这是郁臻从未感受过的速度,比自己骑在自己的千里马上驰骋还要快,迅速却平稳,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看着顾珏焦急的脸,他的痛好像也缓解了不少。
摩托车被大家合力抬起,躺在地上的郁臻已经失去了知觉,身下有一大片血。
虽急促但轻柔的把郁臻放在貂裘外衣上,肩头的血已浸透了衣衫,将衣服脱下肩头,伤已入骨,顾珏的眉头蹙得更紧。
“狼牙有毒。”
“我不怕死。”
郁臻忍着疼痛,嘴角勉强扯出微笑,但看在顾珏的心里更是揪心。
“我决不让你离开我。”
“留下你的办法只有一个…”
顾珏看着他的肩骨已经由白色变成了黑色,而且那黑色还在不断扩散。如果狼毒顺着血液流入心脏,那么就会永远的失去他,顾珏的眼睛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只要能陪着你,什么我都愿意。”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
“只有毁灭,才能重生。”
他拉过郁臻揽入自己怀中,嘴巴猛然贴近他的颈侧,张口的瞬间,獠牙露出,尖细的牙齿猛然刺入肌肤,顾珏的眼仁,染上了血一般的红。
刺入的速度太快,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身体就已经麻木了,他仰着头双唇微启,感受着顾珏的皮肤冰一样的寒冷。
身体瘫软,眼神涣散,直到连眼皮都支撑不住,他合上了双眼。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率先走出来的主刀医生摘下了口罩。
“医生,他怎么样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纪佳言焦急地站了起来。
“已经脱离危险。”
被推出手术室的郁臻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纪佳言跑过去握住他的手呼唤着他的名字,没有丝毫回应。
郁臻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的手指微微颤了两下,想要起身,却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根本动不了。
有椅子晃动的声音,随后是趴在床边休息的人坐直了身子,焦急地看向郁臻的脸。
“你醒了臻儿。”
那人的嗓音有些沙哑,眼睛里布满血丝,看来是守在这里担心了很久。
“哥哥…”
郁泽笑了,心疼的摸了摸郁臻的头发。
纪佳言接到电话之后立刻赶到了病房,一进门看到躺坐在病床上被郁泽喂着苹果的郁臻,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正好苹果也吃完了,纪佳言好说歹说才把郁泽劝回了家,不眠不休焦急等待了十六个小时,他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怎么被弄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