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晏在视野迷蒙的浴室里想了很多,关于自己平凡又不太普通的经历,关于简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意外闯入者,关于自己不敢触摸的似乎光亮的未来。他想了很久,最后决定鼓起勇气,给自己一个尝试的机会。
“就是有一个人,他,”柳晏晏想着是讲故事,但他并不擅长讲故事,尤其是简渊还坐回了床沿,又用那种让他无法触碰的温柔和包容的眼神注视着他。“他没有爸爸,是妈妈带他长大的,小时候,大部分小朋友都觉得他很奇怪。”
“他也确实很奇怪,初中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柳晏晏停顿了一下,捏紧了被套布料,又被简渊强行撑开了手掌和他十指相扣,“他不得不穿了女生的校服,但他发现自己竟然很喜欢裙子,而且这个秘密还被一些人发现了,于是在那个小小的地方,很多同龄人都知道了他的秘密,并且或明或暗的嘲笑他。”
“后来他又爱上了小提琴,那是他第一次跟妈妈说自己喜欢和想要的东西,妈妈也答应了。”而那把小提琴也一直陪着他到了今天,柳晏晏余光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琴盒,“尽管他在人际关系上始终很失败,但这一路走得还比较顺利,他考上了自己目标的学校,刚毕业的时候,在老师的介绍下他也找到了一份工作,但没想到他在那里遇到了知道自己秘密的人。”
简渊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交握着的手微微扣紧,面色也冷峻了一些。“后来老师也知道了,古板严苛的老师自然不接受,还认为他有辱艺术,当时的他仍旧没有和自己这个癖好和解,所以也觉得,或许自己真的不配吧。”柳晏晏的声音里带了些哽咽,“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始终无法和他人正常的沟通相处,于是换了一座城市生活,也找了一份有些奇怪但又让他很舒适的工作。”
等简渊俯下身轻柔的吻去那颗颗泪珠,柳晏晏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他慌忙挣脱被简渊扣住的手,抹了抹眼泪,“讲完了,我要睡觉了。”这番坦诚尽管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但真正这样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另一个人听,他还是后知后觉有些羞恼。
柳晏晏转过身背对着简渊,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没想到简渊却上了床,从背后抱紧了他。“那么,”简渊的声音带着怜惜的沙哑,“如果有人听到了他的故事,并且无条件的接受他、爱他、尊重他,会因为他的伤心而心疼,会因为他的高兴而快乐,愿意满足他的一切愿望,愿意把一切都给他,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他会接受吗?”
柳晏晏沉默了半晌,等到简渊都以为他睡着了,他才闷闷地说道,“他都愿意讲给你听了……”他还没说完,身后的简渊就如发情的大狗,把他整个人揉进怀里,细细密密的吻着他的头顶和耳侧。
一片黑暗里,柳晏晏悄悄又红住了脸。经过刚刚一番又是讲心事又是流泪,困意早已消散了不少,但他怕简渊大半夜的又发情,赶紧向后踢了一脚,“快睡觉去,说不定明早我就改变想法了。”
但简渊比他意想中的要更厚脸皮,他一只手探进了柳晏晏宽松的衣摆里,刚轻松了没多久的乳尖又被挑逗了起来,“那不是更要抓紧今晚的时间了?”柳晏晏挣扎着侧过脸,欲言又止的唇立刻被简渊吻住,刚平复好的情绪又因情热而湿润了眼眶,与此同时,他的睡裤也被简渊褪去了一半,熟悉的灼热又强势挤进了酥麻的腿间。
好在禽兽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简渊念及柳晏晏今天情绪波动太大,只压制着柳晏晏在那白嫩柔软的温柔乡冲撞了几下,就揽着柳晏晏让他翻过身,一边吻着一边用手揉撸着两人的性器,柳晏晏如一汪春水融化在他怀里,很快就射了出来。
等最后简渊抱着柳晏晏又去浴室清洗了一番,已经不知是深夜几点钟了。柳晏晏累的浑身无力,打着哈欠被简渊抱进了自家卧室的被窝里,而等简渊清理完脏了的床单回到自家卧室,却发现卧室门被柳晏晏锁住了,刚刚累的话都不想说的小美人还不知道从哪捣鼓了一张便利贴贴在门上,便利贴上还歪歪斜斜写着“禽兽不准入内”。
简渊无声地笑了笑,他取来房门钥匙,轻手轻脚的开了门,看到柳晏晏已经睡熟了,才悄无声息地上了床,搂住又香又软的柳晏晏,闭上了双眼。
或许是把深藏已久的心事都说出来的缘故,柳晏晏这晚睡的格外安稳。
第二天他是被早餐的香气唤醒的,柳晏晏刚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就听见简渊开门的响声,又赶忙把眼睛闭紧装作还没睡醒。
可他轻颤的羽睫早已出卖了他,简渊轻轻推开门,就看到这只装睡的小猫咪蜷曲在被窝里,他不由得轻笑了下,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沿上顺手揉了揉柳晏晏毛茸茸的发顶,柳晏晏朦胧的呢喃一声,又把脸侧了过去。
“我去上班了,早饭在桌上,别吃的太晚。”简渊宠溺地吻了一下柳晏晏露出来的脸颊,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宝贝,关于那些事情,你可能觉得已经过去了,”简渊眼神中多了一丝冷淡,又转瞬即逝,“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以后有我在,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一切事情。”
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