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逸呈很自便地给自己戴上,拿到景随眼前:“好看吗?”
景随欣赏不来,但尧逸呈的手长得完美,弹钢琴特别有范,戴戒指肯定也不丑。
所以他点头:“还行。”
景随也将指环套上,发现尧逸呈看的挺准,大小刚刚合适。
尧逸呈拉过他的手,两手捧住反复研究,语气却还是很平静地道:“景哥也好看。”
两个无名指上的金属在动作间碰到一起,发出铛一声响。
两人都垂眸看着中间交叠在一起的手,一个稍大些不到半个指节,另一个除了稍小,还有点……嫩。
关键看着不像该戴婚戒的人。
尧逸呈收回手,两月前毫无感觉,现在却凭空生出一分罪过。
他刚撤开却又被景随抓住,反客为主地研究起来:“尧逸呈,你的手怎么这么软?”
景随细致地摸着他的骨头,一节一节,像是要找出哪一段那么柔韧。
“我练舞。”尧逸呈掩在睫毛下的双眼沉了沉,“景哥我刚才已经没必要地接触你一分钟了。”
景随眼也不抬:“现在是我主动,算我的。”
他顿了顿,又轻飘飘补了句:“你是穷呢还是,怂呢?”
景随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其实已经勇气告罄,还拉着尧逸呈只不过是为了酷哥的面子。
尧逸呈盯着景随一张一和的形状美妙的唇,感觉自己眼窝有些发热。
想吻一口、碰一下。
几乎已经忍不住去想那时的触感和呼吸是多令人心潮澎湃了。
但他却在画面即将展开时狠狠地皱了下眉。
尧逸呈忍耐着,这瞬间,他无端地佩服起柳下惠。
不过他这么做不是为了向谁看齐,而是意识到景随可能不会拒绝。
听见景哥亲口说“没有喜欢别人”,尧逸呈原本该开心的,他第一次明确地知道景随不讨厌他,甚至,可能对他有好感,尧逸呈几乎被满心的喜悦淹没,职业素养和个性使他面无表情,但心跳和呼吸却停了好几秒。
之后的一系列行为,可以说就算破产或风投大获成功他都不会表现的这么情绪化。
全因他隐约地触及到了一直以来渴望的边缘。
不敢想,不敢问,不敢分辨,手都抖了。
但尧逸呈终究还没失智,只要想到景随在未来可能怨恨他用欺骗的手段获得自己的喜爱,从而感到后悔和恶心——
后悔和他在一起。
恶心他明知错误却不阻止,顺水推舟,卑鄙窃取。
尧逸呈就不用任何人提醒地冷静下来了。
他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是自己真正在乎的。
几年来,这个结论早不用去确认了。
保镖的“做错事”理论他还记忆犹新,更不用说跟石隽巧二人的协议事件也是一记警钟。
所以现在必须克制。
尧逸呈理智回归后,表情出尘的像在抄经。
景随正好也放开了他的手,尧逸呈就保持沉默回前座开车返程。
回去的路上路灯开了,昏黄的光照在尧逸呈握着方向盘的左手,戒指很自然地融入画面,他不时看一眼,这能让他更清醒。
到尧宅后,发现尧嘉希和关叔在客厅打牌,很闲的样子,他们热情邀请不过只拉拢了尧逸呈上桌。
景随注意到他们都看到突然出现的戒指了,但尧嘉希只是问了声“才买的?”,听他们回答“嗯”就不再多问。
关叔倒是多说了几句,大致意思是挺好的,但有没有这个东西不重要,感情才是最真的……
景随接不上话,他觉得关叔肯定以为他们下午交流频率骤减,是因为在婚戒的事情上产生了分歧。
要不然谁大下午突然去买个戒指然后回来就戴上?
景随觉得说不清,干脆上楼了。
二楼几个卧室格局都不一样,他们晚上住的是个套房,里面有间小书房,虽然没几本书,但桌子宽敞,文具齐全,景随就摸出纸笔看着手机刷题。
写完大半理综后他去洗了个漱,顺便把戒指摘下装进兜里,写到最后一题半中间时,尧逸呈推开卧室门。
景随心一跳,突然就断了思路,怎么也续不起来。
尧逸呈闲闲路过,撞见他纠结沉思的模样,立刻热心鼓励:“景哥加油。”
景随:“……”
他没法控制地开始想自己该睡左边还是右边。
被子盖一床还是两床。
他要立即睡着还是说点什么比较好。
等尧逸呈再次发出动静,景随惊觉理综时间已经结束了。
考场上开始收卷子,而他第一次没做完题目!
景随多少有点震惊,定定盯着草稿纸心想这要班主任知道必定拉他促膝长谈。
他心情沉重地把桌面整理好,进洗手间前见尧逸呈在整理床铺,出来后人已经在床上了,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