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随在冲洗车辆的时候胡思乱想, 不留神被对面的水柱溅到脸上, 灵台清凉。
“老板来了。”对面提醒景随。
后者赶紧埋头工作, 老板走到他身旁,看了会儿,等一辆车洗完叫他过去谈话。
车行老板是个爷爷辈的老头,一脸胡子拉碴,带个破旧的鸭舌帽,身上工装油乎乎的,不爱打理。他悄声挥手示意景随的动作很有做贼的风范。
“对面,就马路对面,那几个人是不是记者?”老板跟他景随站在阴影里压低声音说话,“你该不会又被发现了吧。”
为什么说又,因为两个月前景随被卫子瑜算计后,讨生活去的洗车行就是这家,他就在这里被一堆记者围堵,不断抛来问题。
景随随口答了一句,然后找空挡从洗车行后门跑了。
这本来不关老板的事,景随还不好意思影响他生意,但他不知道洗车行被免费打广告,生意其实比之前更好,也不知道老板一直觉得是自己没照管好景随。
他觉得自己没有做大事的气魄,所以这次特别认真负责。
“不是。”景随整了下帽子和口罩,抬眼看向老板的眼睛上,还糊着油彩,“这样我妈都认不出来。”
老板立马笑呵呵的,他认为自己的油彩计划大获成功。
不过对面两个人确实不是记者,而是尧逸呈派的保镖,景随脸臭脾气更不好,所以他们只远远跟着。
其中之一是尧嘉希的卧底,以前给尧逸呈开车那个,不过现在两个人说和,卧底啥的也大概没关系了。
下午吃饭时间,一辆黑车从远处驶来递给保镖几个饭盒,景随看见立刻感到的眼抽。
这饭盒眼熟,尧逸呈家的。
很快两保镖拿着保温饭盒过来了,他门一身黑还带着墨镜,跟MIB电影里差不多行头,就这样还板着脸,虎虎生风地往这边走,景随身边几个洗车的小哥都往后退了退。
“这谁啊,找你的么?”刚提醒他那个小哥问道。
“嗯……没事……”景随含糊应声。
感谢油彩,丢人不丢脸。
之前景随来工作都会抄小路躲过撵到校门口的保镖,可是今天几个室友嘹亮的嗓子把他害了,要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个状况。
“您好呀!”卧底爽朗地打招呼,“您的午饭。”
“……”
车行老板挤过来:“干什么啊,打劫?”
卧底:“那可不能是,送饭而已。”
“没关系,我认识。”景随艰难地说。
大爷这才放心,不忘调侃:“这阵仗,你那个男朋友送的?”
他指的尧逸呈。
就算没联系景随也知道这人最近很忙。
因为从他回国后财经新闻频道就没闲过,热搜也没下过,尧逸呈或者尧总或者天才、金融巨鳄的称呼屡屡一起出现,他特别高调的恢复了原先的身份和荣光。
而似乎完全被遗忘的景随,偶尔也会觉得自己不过是丰碑背面,掉落的尘灰。
“没有。”景随不耐烦地扭头躲开。
两个保镖亦步亦趋跟着:“您不吃吗?”
“我自己会买饭。”
保镖相互看了看,这回是另一个开口:“老板说您要是不吃,就让我们把您偷偷打工的事告诉谢奇致和任助理。”
景随脚步一顿:“……”岂有此理。
他回头将两人用凝重的眼神分别打量一秒,还是不肯屈服:“随便。”
景随继续往前走,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尧逸呈是个骚包呢!
“您怎么这样,”保镖不肯放弃,在周围同事好奇的目光中继续当跟屁虫,比尧逸呈更骚包地语气低落道,“老板只是想给你做饭吃而已……”
景随猛地停下,扭头,目光放在盒饭上,正要说什么,保镖却还没发挥完,“为了有时间做顿饭,他甚至错过了百亿的赚钱时机!”
景随努力压下白眼,将重点放在前一句上:“尧逸呈做的饭?”
“是的。”另一个保镖沉稳的多,点头道,“我们还是第一次见老板做饭,别说给别人,估计他本人都没吃过自己做的饭。”他笑笑,“因为是第一次,可能味道不太好,您要买着吃我们也理解……”
景随的白眼又快翻回来了,这话里有话,半真半假、正话反说的小手段,真不愧是尧逸呈的人。
他一点不上道:“哦,理解就行。”
说完,走进了快餐馆。
自己忙的脱不开,就甩这俩来给他添堵?
之后不仅是今天,直到景随参加奥物考试,尧逸呈也没出现,景随也没吃过他一口饭,而那饭盒也一天不落下地坚持送过来。
最近一天,保镖们口中的尧逸呈已经成了皇家御厨。
景随照旧不为所动。
奥物考试不久开始,算上来回只不过耽误了景随三天,在恢复打工的当天下午,景随突然在校门口被记者给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