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溪怕开了口非但无法缓解反倒变得更糟。
季斐然怕自己袒露心意,把南溪吓走。
最后是敲门声巧妙地破了这死局。
门外传出刘希成热情的声音。
“季总,饭菜在锅里热着,但是夏天热,继续闷下去也不行,您说等南溪姐一起吃,还让我们都不要去吵南溪姐,我只好来问问您,现在要先盛出锅吗?”
季斐然说:“不用,我们马上就过去了,自己盛就好。”
元南溪露出错愕神情,在身上找手机,季斐然垂眸看一眼腕表,告诉她:“南溪,现在下午两点多了,我们该出去吃午饭了。”
两人一同起身,元南溪把自己坐过的椅子放回原位。
季斐然拉开门,刘希成看见季斐然已经她身旁站在的元南溪,惊讶地张大嘴巴。
元南溪知道他一定是又脑补误会什么了,但当着斐然姐姐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
“哎呀,我还有事,季总,南溪姐你们自己去厨房吧,热着的饭菜就在铁锅里。”
刘希成说完跑路,不知道是不是磕到cp新糖过于亢奋,走路都同手同脚了。
季斐然无声勾唇,关于她和南溪的各种八卦她偶然间也是听到了一些的。
她不介意,可是,南溪似乎不太自在。
*
又在悬崖村度过了温馨平淡的两天,季斐然接到姜欣艾传来的信息,北城那边有季斐然不好缺席的场合,她得先回去了。
当晚,季斐然去敲南溪的门,要跟她道别。
元南溪穿着小雏菊吊带背心和浅色短裤过来开门,把季斐然请进来。
季斐然其实只想在门边简单道别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但南溪请她进来她就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打算,跟着进来了。
元南溪走在前面去把椅子上的两本教材和中间夹着那张水中月影抱在怀里,空出椅子来。
“斐然姐姐,请坐。”
季斐然坐下来,眼睛不敢往南溪身上看,南溪穿得太清凉了。
阻隔视觉后,嗅觉变得更灵敏。
她闻到一股很淡的花香味,一种可以跟南溪吊带上衣上的小雏菊重合的味道。
“斐然姐姐,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元南溪坐在床边,脚尖点着地,有些紧张地问。
季斐然徐徐抬眼,终于对上她的视线,“南溪,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明天早上就要回北城了。”
“过来跟你道个别。”
她说完又眼眸低垂,移开视线,看见床边立着只插了野花的玻璃酒瓶,细长的根茎,绿叶,纯白的花瓣,中心像向日葵缩小版花盘,颜色更为纯净。
那淡淡的花香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元南溪愣了好几秒,终于接受季斐然要离开的事实。
“斐然姐姐在这里已经待了有一周了,北城一定有很多事情等着斐然姐姐回去处理吧。”
“是啊。”
“南溪,那是什么花?”
季斐然下意识找话题,明天就要离开,她想跟南溪多待会儿。
“不知道学名叫什么,这儿的孩子都叫它太阳花,或者小白向日葵,很好看对吧,斐然姐姐。”
季斐然含笑点头,“是很漂亮。”
“南溪。”
“嗯?”
“我在北城等你,回去的时候记得联系我。”
“好。”
季斐然离开后,元南溪一个人坐在床边,把怀里的教材和画又放回那张椅子上,拿起床边那个玻璃瓶子装的太阳花,仔细端详。
斐然姐姐要走了。
这晚,元南溪失眠了。
翻来覆去没睡着,全程只闭目养神,心无端凌乱。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起床,总算没错过与斐然姐姐的真正别离。
季斐然和John都已整装待发。
山上还笼着一层薄雾,不过早晨6点钟,太阳刚刚冒出个头,淡淡金光驱散薄雾。
季斐然弯腰系鞋带,抬眼时看到了淡金色晨光和南溪。
“这么早就起来了。”
元南溪点头走近,说:“斐然姐姐,我送你。”
“不用,我和John一起下去,不会有什么问题,亦寒会在山下等着。”
“我想送你,斐然姐姐。”元南溪鼓起勇气重复一遍。
季斐然微怔,眼底柔情在温柔的晨光中化开。
“早上没课吗?”
元南溪摇头。
其实是有课的,但她刚刚去找队长刘希成帮忙代课了,队长一下就猜出她是要去送行,满口答应下来,脸上笑得能开出一朵花。
季斐然没再说什么,简单吃了早餐,补充过营养。
三人一同下山。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太阳渐渐升高,到山脚时,都出了汗。
季斐然纠结了会儿,还是从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