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在哪?”孟养看着刘稚。
不知道是不是疼傻了,刘稚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报了个名字。
刘稚不能靠椅背,偏偏师傅刹车有多。刘稚只好双手扒着座椅,堪堪稳住。
孟养主动环住了刘稚的胳膊,手臂垫在了靠背上。
刘稚又死犟着不肯枕孟养的手臂,司机师傅有是一个刹车,刘稚没稳住,嗑在了孟养臂弯里。
孟养放手臂的位置避开了刘稚的伤处,就这么枕着,刘稚舒服了许多。
“师傅,车上有个后肋骨骨折的病号,麻烦您慢些。”孟养说。
司机抱歉地笑了下,连应好几声好。
苦苦熬到了酒店,孟养上楼帮刘稚取行李。
刘稚搬来的东西不算多,孟养搬了两回合就差不多空了。
“我住……”
“闭嘴。”孟养在刘稚开口前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了,“跟我回家。”
“我……”
“你再离家出走一次试试!”
刘稚:“……”
乘着过来的出租,她们回了南景御苑。
孟养将两个大箱子捧到了电梯里,肩上背着刘稚的包。
中途刘稚想帮孟养托一把,孟养将箱子顶在膝盖上,背过身,放到角落里,不让刘稚碰。
“边儿上去。”孟养往上提了提包袋子。
“断了根后肋罢了。”刘稚无奈道,“又不是残废了。”
“断了根后肋罢了?”孟养反问道,“要是那个神经病下手再重点,多断几根,打成血气胸怎么办?”
刘稚蹭了下鼻尖,一时无语。
“要是打偏点,打断脊柱怎么办?”
刘稚抿了下唇,无话可说。
“要是……”
“但是,我好好的,没有大事。”刘打断了孟养,“不要担心。”
孟养的眼眶倏地红了,她放下包,贴着护板站了会儿。
“都过去了,不要再纠结了。”刘稚说。
孟养蓦的扑过去,抱住了刘稚,双手揪着她的衣摆。
刘稚僵住了。
护板映着她们交叠的身影,刘稚的眉眼慢慢柔和下来。
孟养整个人都窝在刘稚怀里,低声抽泣。
良久,刘稚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现在好好的,别哭了。”
“屁。”孟养闷声道,“疼死你。”
电梯门开了。
刘稚拍了拍孟养的背,“到了。”
孟养垂着脑袋从刘稚的怀抱里退出去,将箱子搬出电梯。
刘稚以一个笨拙的姿势,提起角落里的包,背在肩上。
打开门,毛孩子门口排排坐,仰着脑瓜子看妈妈们。
“喵呜~”奶团见了刘稚尤其开心,迈着短腿冲了过来。
刘稚想像从前那样抱起它,腰弯了一半就被疼痛制止。
“喵呜~”奶团站起身,扒拉刘稚的裤腿。
孟养把箱子推到六只房间,回来时刚好瞧见这一幕。
她蹲下身,抱着奶团放到刘稚怀里。
奶团卯足了劲儿往刘稚怀里缩,缩到整稚猫都埋进刘稚臂弯里。
这和刚刚的孟养有的一拼。
“晚上要健侧卧,你枕头不够,我拿个给你?”孟养从刘稚卧室探出脑袋。
“不用,我抱被子就可以。”刘稚揉着奶团。
“被子抱上了你盖什么?”孟养挑眉,“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枕头我帮你拿好了。”
刘稚蹬掉鞋子,说了声好。
回到阔别了两天的房间,刘稚看什么都觉得亲切。
奶团跳到床上,在被子上打了两个滚,溜到了地上搁着的行李箱里,眼巴巴地看着刘稚。
“不走,这回不走。”刘稚在心里道。
……
附院医闹时间经过了一下午的发酵已经演变成了关于医患关系的激烈讨论。
晚餐时刘稚刷着手机,密切关注舆论动向。
孟养跟个没事人似的,给刘稚盛着骨头汤。
“准备停诊多久?”刘稚啜了口汤。
“停到你彻底好起来。”孟养低着脑袋,拨着碗里的菜。
“我休整几个星期就差不多了。”刘稚说,“如果恢复的好,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回去。”
孟养搁下筷子看她,眼神好似在说“编,你接着编。”
“伤筋动骨一百天。”孟养敲了下桌面,“你起码要休息四周,半年内不能劳累。”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又是孟父打来的电话。短短一下午,孟爸孟妈打了不下于十个电话,孟养大多没接听。
孟养走到卧室里接听。
“孟孟,不要顾虑太多,心态要放松点。”孟父的声音传了过来。
孟养低低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