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的那是新娘她爸吧!沈冰洲强忍着不发作,等阿姨离开,立刻命令道:“我自己剥就好,不用你帮忙!”
顾山泽动作不停,眼睛笑着看他,“上次给你剥螃蟹,不还吃得心安理得吗?现在知道害羞了?”
上次是上次,上次他哪里想得到这种行为是照顾媳妇?他是真给逼急了,明白言语不可能有用,直接下手去抢,顾山泽就是不让,一来二去,突然地,食指上遭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刺痛传来,他轻嘶一声,条件反射地缩回手,指螺上冒出一颗暗红的小血珠,原来是被螃蟹外壳上的刺给扎了。
顾山泽问了句“怎么了”,还没问完便看见伤口,想也不想地扔下螃蟹,将那根手指扯过去,含进了口里。
大约因为那只手天生偏凉,显得他的唇如火滚烫,黏热的舌尖抵住伤口,吮吸的力量温暖轻柔。
动作发生得太快,沈冰洲完全来不及反抗,就被他给含住了。指尖的触觉最为灵敏,舔舐的动作裹上来,他跟着颤抖了下,如遭电击般往回扯。
手是扯回来了,但情急之下用力过度,上半身失去平衡,朝另一边摔倒下去;顾山泽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他像只不倒翁,又倒了回来;他们并排而坐,椅子相隔很近,毫无悬念,他倒进了顾山泽怀里。
整张脸砸向胸膛,鼻尖撞上结实的胸肌,隔着两层衣料,错觉幻觉般,还是感受到了那一丝富有力量的弹性。
稳住他后,顾山泽第一件事抓起他的手查看,伤口细小,已经没有血再往外冒。他这才放下,颇为无奈地看向怀里,“沈老师,你是不是有点笨啊?”
沈冰洲受了场惊吓,血压升高,心跳加快,纤细手指紧紧揪在他的西服衣领,这会儿听到说话,终于回过神来,不太自然地让开视线,“你先放开我。”
顾山泽眼底浮现戏谑笑意,“我没抓着你,是你抱着我。”
“……”
人在失去平衡的瞬间,下意识作出自救反应,可他没法松开:身体卡在尴尬位置,一旦松手,必定滚到地上,他只是个下肢瘫痪的残障人士。
他已然明白,这人就是故意戏耍他,往严重说,故意欺负他。
摔进顾山泽怀里,和羊入虎口没有差别,沈冰洲居忽然觉得沮丧,趴在怀里不动了。
他不动,顾山泽也不动,两人静默着僵持。
打见面起,沈冰洲便是顾山泽抱来抱去的人肉娃娃,以前靠在这怀抱,他听话配合不会多想,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的耳廓收集到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逐渐和他同频,他赫然想到,心率加快,是代表紧张?
不对,顾山泽怎么可能紧张?怀着迷惑,他忐忑地抬起脸,在顾山泽眼中看到两团猛火。
不可控制,呼吸停窒,他明白了,那是狮子的眼神,想占有他,侵略他,吞食他。
他便缩了回去,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他问起好奇已久的问题:“和男人谈恋爱,压力很大吧?”
顾山泽稍稍意外,轻笑了下,“如果你来做我男朋友,我会保护好你。”
生为男儿,从小接受正确教育,沈冰洲和所有男人一样,肩上有责任感,天然认为自己是要保护别人的。可他过早地明白,他既保护不了父母,也保护不了姐姐,连强凑来的订婚对象都是富婆,逛街付款这种寻常小事都轮不到他。
他忽然起了念想,被人保护,也许不是坏事。但,念想是黑空的流星,划过即逝,更强大的,是理智。
顾山泽精准捕捉到他眼中的动摇,将他拉起来,庄重地对视,“沈老师,我第一次这么想追到一个人,要不要给个机会?”
沈冰洲低垂着眼睫毛,下唇咬得泛白,“我要订婚了。”
顾山泽强势地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那如果,这婚不定了呢?”
没有爱情的婚约,一方当交易,一方当儿戏,这样的婚约能成,简直讽刺。
沈冰洲是对爱情放弃期待的人,所以能坦然接受不爱的人,能机械地履行职责。他给不了答案,对他而言,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冒险。
许久等不到答复,顾山泽再次逼问,说话时的热气喷到脸上,烫得心尖儿都在打颤。
终于,他败下阵,眼里泛起不安的水光,“没有婚约的话,可能会,试试吧。”
只是可能,只是试试,没说一定。
顾山泽却满足了,舒悦地勾起唇,将他扶回椅子里,重新拿起剥开一半的蟹,用银色的勺舀出蟹黄,喂到他嘴边。他还困在上波戏弄的余威之下,慢吞吞地抿了抿唇,在不敢直视的火热目光里,乖乖张嘴,含住了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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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沈冰洲很少把时间花在社交网络,很少不代表没有,但从未往同性相恋的方向了解,大数据也知道他是直男,从不给他推送相关信息。
这种时候,就得仰仗强大的搜索系统,关键词输入后,一则新闻跳入眼底,讲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