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叙清抬手开了床头的香薰灯,薄荷的香气会让他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和一些。
8、
第二天黎叙清收拾好心情去学校,路上遇见,程时向他挥了挥手打招呼。
黎叙清并不想因为一次意外而全盘否定自己的好感对象,还是回了句“早上好”。
接着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拿出教案、按动圆珠笔,一切按部就班。
这就是从二十二岁开始,一直到现在重复了七年的、相同的、乏味的早晨。
午间江谢发消息问他:黎老师下午有空吗?我还有一个地方不太懂。
黎叙清下午要开会,于是回复道:晚上五点之后可以吗?
江谢:好的,谢谢老师。
面对这种乖巧又好学的学生,黎叙清心情还算是不错,愿意耐心教导他。
和上次一样,不到五点江谢就在办公室门口等他了,抱着书和笔记本,不骄不躁的样子。
黎叙清会对安静又懂分寸的人产生好感,这次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男孩的头发丝很细软,像是刚刚洗过,有点蓬松,也有点像一只收到主人奖赏的大狗。
黎叙清说:“进来坐吧,狗狗。”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真的是自然而然说出口的,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他甚至记不清曾经认识的哪个人有这样的称呼。
江谢垂下眼睛,低声说:“我不是狗狗。”
黎叙清揉了揉眉心,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说:“抱歉,叫家里的狗,叫顺口了。”
“是吗?”江谢抬眼看他,没什么表情,“老师家里养了狗?”
反正他又不会来自己家,黎叙清随口敷衍:“嗯,一只……很粘人的狗。”
9、
江谢离开的时候,又是八点了。
黎叙清注意到自己最近在学校里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是刻意还是人为。
他担心发生昨天那种事,快步走向电梯,还好,一直到进了停车场都没再遇到其他人。
正要开车回家,他突然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小狗叫声。
是那种刚出生的小奶狗的声音,哼哼唧唧的。
他白天信口开河,说自己养了只狗,突然想到真的养只狗似乎也不错。
于是他锁了车,循着声音的方向走。
那声音很微弱,听不大真切,像是快要奄奄一息了。
好像不去救它就会死一样。
黎叙清已经七弯八绕地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依然没有见到小狗。
但是他突然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
又来了!
黎叙清厉声道:“放开我,不然你会知道后果的。”
那人没有说话,抱着他的手越收越紧,像要把他揉进自己骨血里。
黎叙清很清楚自己多年养尊处优,早没有年轻时那样的气力,但他也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一丝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种无力感就像食草动物遇到食肉动物,无关力量大小,那是来自血脉上的压制。
黎叙清急了,声音都拔高不少,“混蛋!放开我!”
那人非但不放,甚至还让他转身面对自己,单手扼住了他的脖颈。
黎叙清终于觉得害怕了。
这个人的力道已经远远超过了玩闹的界限,甚至染上了仇恨的意味。
哽咽声逐渐明显——他又哭了。
那只大手越收越紧,黎叙清被掐得意识已经开始混乱,所以也没能力分辨这个人到底是程时还是别的什么人。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掐死的时候,手上的力道一松,那个人低头,给他渡了一口气。
黎叙清正处于濒临窒息的状态,下意识地张嘴迎合,一条湿热的舌头伸进了他嘴里。
还发着颤。
一条属于别人的舌头,钻进了他的口腔。
黎叙清合上眼皮,流下了一滴屈辱的眼泪。
第3章 铜
10、
侵犯还在继续。
黎叙清下颌被一只有劲的手捏着,牙关根本合不上,只能张着嘴任由对方施为。
他就像个没有自主行为能力的重症病患一样,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涎液,口腔被搅得一塌糊涂,眼神也迷离。
难受、恶心、想吐。
即使是作为罪犯,对方的抽泣声还是没有停止,活像被箍在怀里强吻的是他自己。他舌头在继续入侵,一点点试探着舔过黎叙清的上颚,舔得他一阵颤抖。
那个地方太敏感了。
终于,漫长的侵犯戛然而止,对方从他嘴里退出来,低低地喘息。
抽泣声终于停了。
黎叙清挣脱开他的双手,双手撑在墙面上,好稳住自己发软的腿。
鼻息间全是那个人的味道,即使是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