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甫‘哟呵’了一声,又问她,“最近跟男神处得怎么样了?”
这话一问,原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似乎有阵子没想起段熠绪了,她叹了口气,“寥寥无几的碰面次数。”
林婧甫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包,“说实在的,我觉得段熠绪不怎么适合你,他那种人更适合找一样喜欢搞学术研究的人,就你这个浪荡子,纯属瞎凑热闹。”
原勍龇牙,“说谁浪荡呢?哪儿就瞧出我浪荡了,我可是纯情一姑娘,专心暗恋了半年多了好吧。”
“成,您继续您的暗恋,我该忙着备课去了。”林婧甫毕竟是在市区里的中心校实习,任务要求还是挺严格的。
原勍放下了手机,望着深咖色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别人说暗恋时心情会像做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高亢或低沉;怎么她就像坐旋转木马似的,心思平缓,偶尔间才能微微浮动。
原勍躺在床上眯了一阵子,手机嗡嗡震了起来,吵醒了她。
她抓过手机看了眼,是表哥覃随屿来的电话,说看到新闻报道,有台风即将登陆,提醒她要在家里待着,别乱跑。
原勍嗯了两声,“就在家里待着呢。”
覃随屿说,“过两天我要出差,刚好就在你那儿附近,到时候我去找你,顺便叫上段熠绪,一起吃顿饭。”
原勍心情习惯性地波动了一下,哦了一声,“那你到了再通知我,我去接你。”
覃随屿笑了,“你怎么接我,跟你一起搭乘11路车吗?”
原勍听出了他的调侃,意指她都不会交通工具,怕是要用双腿走路。她轻呵了一下,语气颇为自豪,“我告儿你,我今天可学会电动车了。”
“哟,原大小姐居然也会骑电动车了?哈哈,厉害,”覃随屿笑了下,又说,“到时候我让熠绪过来接我就好了。”
原勍不屑地哼了一声,“随你。”
晚上入睡前,原勍特意开窗看了眼外面,雨已经停了,路两旁的盘根大树枝叶葳蕤,一角屋檐隐在其中。路灯投射在地面的水坑中,泛出细碎的光芒。
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似乎台风已经过境。
后半夜,原勍是被一阵剧烈的玻璃破裂声吓醒的,她掀开毛毯,发现外面雨声狂乱,水流浇注,沿着窗户玻璃抖抖揣揣淌下来。雷声轰鸣,现过一道道刺目的闪电。
她吓了一跳,翻身下床,赤脚走到客厅,摁动电灯开关。
但周遭仍是一片漆黑,很明显,停电了。
原勍打开手机电筒,想要查看那阵玻璃破碎声的来源,光线投照一圈,才发现是阳台上的盆栽玻璃架被风刮倒了。阳台门半开,有风夹着雨直往里蹿,地板湿了一大片。
她快步走过去,想要关上阳台门。
猛烈的风劲擦着玻璃门发出‘哐当’声响,雨下得毫无章法,歪扭斜打。原勍还没走近,就感觉到迎面扑了一阵清凉雨水,砸到脖子口,顺着往下滑,湿了半身。
她走了两步,手刚触到门把,脚底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冰凉锋利,接着,尖锐的痛感袭向神经。
原勍心一颤,踮起脚,低头一看,一块玻璃渣子扎进了脚掌心,血水外冒。她疼的眼圈发红,惊慌地单脚蹦着回到客厅,揣着手机光线,四处想要搜寻药箱。
末了,反应过来,咬牙靠了一声。特么的,她压根就没有在房子里准备这玩意。
她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捂住了伤口,又疼又急,思考了一瞬,她找到了沈时若的电话,拨了过去。
这会儿是半夜三点多的时候,人家指不定睡得正迷,可能都不会听到手机响动。
等待接通的时间陡然变得漫长,她心里生出了一股难受与憋屈,正准备放弃挂断时,那头有人接起了。
沈时若低沉沙哑的声音,问,“原勍?”
原勍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发颤,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沈时若。”
要说原勍这人什么时候会用这种语气喊人,那着实是太少见了。打小处到大的朋友都说原勍是个冷情的人,瞧着跟谁都能处得来,但其实未必肯将人看到心底去。说到底,她原勍也是个心气高的人。
但沈时若对于她来说,着实有点不同。在这个陌生的街区里,她唯一可以依靠求助的便是这人了。
沈时若来得很快,手里拎着小药箱。她看见单脚蹦跶的原勍,忍不住皱起了眉,“被什么割伤了?”
原勍嘴角向下垮,指了指阳台门的方向,“外面的玻璃碎了,估计有的砸进来了。”
沈时若点头,进去时又瞧见房间里一片黑漆漆,“怎么不开灯?”
原勍抿嘴,“好像停电了。”
停电也是整栋楼都停,不会单单这么一间。沈时若思忖着是跳闸了,她走了半圈,找到了电路表,拨了开关。
房间霎时亮了起来。
原勍惊讶,“你……太厉害了。”
沈时若指了指沙发,“你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