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羽点头应了,将门反锁,检查窗户是否关好后,慢慢走到病床前。
傅衡舟还在睡着,似乎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贯骄傲气盛的神情被惶恐不安代替,好看的眉眼紧紧皱缩,额头都快拧成一个“川”字。
只有萧千羽最能感受到,这是他的衡舟,他的alpha,为了求他原谅变得谨小慎微的傅先生。
/
“做噩梦了吗?”萧千羽俯身去揉傅衡舟紧凑的眉头,柔声细语地哄,“别怕,我和宝宝都在了,以后会一直陪着你。你有什么难过、烦恼的,都可以告诉我们,不用一个人扛了。”
傅衡舟的表情稍稍舒展,萧千羽的手又描过他英气的眉毛,挺立的鼻梁,锋锐的下颌轮廓,随后低头吻在他眉心。
与此同时,一股甜丝丝的奶香从萧千羽身上散出,包围了傅衡舟,弥漫了整间病房。
第一次释放信息素安抚人,萧千羽做得不太熟练,似乎稍微有点多,等他自己觉得房间里的味道过甜时,才匆匆收住信息素去观察傅衡舟的反应。
萧千羽的信息素似乎对傅衡舟很有用,他感受到安抚,神色不再痛苦挣扎,整个人都放松了。
萧千羽放下心,准备坐下,傅衡舟在睡梦中呓语了一句。
“你说什么?不舒服吗?”萧千羽没听清,重新凑到傅衡舟嘴边听。
像是听到萧千羽的询问,傅衡舟又说了一遍。
这次萧千羽听得真切,傅衡舟喊了他名字,“千羽,对不起,别走,别丢下我......”
萧千羽轻轻拍了拍傅衡舟胸口,安慰道:“我不走。”
他在陪护椅坐下,握起傅衡舟左手,视线落在他的戒指上——他们的婚戒——一款很不起眼的戒指。
款式很简洁,是由铂金制成的素戒,戒面光滑,没有任何设计的花纹。
这对戒指是萧千羽在领证前一天去买的,对于结婚的事情没有经验,他也不知道傅衡舟喜欢什么样式,最终在店员介绍下挑了最简单的一款。
傅衡舟当初很是嫌弃,没想到戒指戴到最后的人也是他。
生活总是这么出人意料,但依然要走下去。
萧千羽吻了吻傅衡舟手背,语气轻柔但坚定地回应,“我是你的傅太太,我哪儿也不去。”
/
三个小时后,傅衡舟检测报告出来了,据结果显示,腺体中度受损,身体多项指数异常,免疫功能严重低下。
差一点就到生命危险的地步,之后需要很长一段康复期。
基于萧千羽还在孕期,考虑他身体状况,傅衡舟的腺体修复不能全然依靠他的信息素。
林琛给到的建议是:萧千羽定期为傅衡舟释放信息素,再配合药物治疗。
萧千羽担心傅衡舟醒过来会饿,又去了医院食堂一趟,买些清淡的汤粥,回来时看见傅衡舟已经醒了,无精打采靠坐在床头。
他环视病房一圈没发现肖申,正了正脸色,严肃地向傅衡舟走过去。
傅衡舟刚清醒就抓住肖申问了个清楚,肖申一五一十全都报告给了自家老板。
当然包括萧千羽被林琛单独叫进办公室。
在傅衡舟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中,肖申战战兢兢地找了个借口溜开,留下他一人独自迎接暴风雨。
傅衡舟惴惴不安,相比于关心检测结果,他更愁着如何跟萧千羽解释。
萧千羽面无表情,不打算理他,他只好扯出讪笑先一步主动认错,“傅太太,我错了。”
一晃神,萧千羽差点没绷住,他今天算是被傅衡舟嘴里这三字吃得死死的,但一想到检测结果,气又上来了,立刻提醒自己要立场坚定。
他沉着声问,“你错哪儿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傅衡舟即时挺直腰板,乖乖摆出打坐姿势,“我哪儿都错了。”
输液管随着傅衡舟动作来回晃动,少量血液随着药水在针管连接处倒流,萧千羽随即喝住他,“你别乱动,血液倒灌了!”
大概是萧千羽真的生气了,话里还藏着愠怒,傅衡舟默默低头看一眼,动作僵硬地放平输液的手背,小心试探道:“千羽......”
萧千羽快步走到床头桌边,放下食盒,扭头不看他,斥责道:“你这个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萧千羽离得近了,傅衡舟抓住机会,用空出来的左手揽过萧千羽的腰,将头埋在他肚子上,“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
萧千羽下午换了件厚实的羊羔毛外套出门,整件衣服的材料都是雪白的绒毛,衬得萧千羽整个人也软乎乎的,抱起来的手感也更好。
/
萧千羽没打算让他蒙混过关,但语气软了下来,“先说清楚,你哪里做错了。”
老婆给的台阶总得下,傅衡舟悬在半空的心稍微下降了点。
“我不该对你不好,让你要跟我离婚。”
“我不该不标记你,让你怀着宝宝还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