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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衡舟进入产房时,萧千羽已经做好了待产准备。
他的腔缩更激烈了,像是被人用电钻一下下地钻着肚子,萧千羽想逃,但逃不开。
他躺在产床上,急促地呼吸着,双手死命抓住两侧栏杆,分开的双腿因痛感而蜷缩发抖。
“好痛——”
“衡舟,你在哪里——”
疼痛让萧千羽意识模糊,顶上炫目的手术灯晃得他头晕眼花,眼前的世界变成一片虚无,在来来往往医护人员的身影中,他找不到他的傅先生。
手掌等来了熟悉的温热感,傅衡舟带着令他安心的信息素回到他身边。
浓郁的薄荷味信息素把萧千羽整个人包裹起来,减轻了身上的痛感,也让他恢复了些体力。
傅衡舟牢牢握住萧千羽发颤的手,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安抚,“别怕,我在。”
痛感再次加剧,耳鸣让萧千羽听不见傅衡舟在说什么,他只想哭,“我不要生了......”
“以后不生了。”怕他晕过去,傅衡舟尽量引起他的注意力,“宝宝叫傅锦予好不好?”
“第二字跟家谱,第三字与你的羽字同音,给予的予。”
“意思是锦绣时光,皆付予你。”
萧千羽没来得及说好,就听到助产士对他大喊。
“快啦,集中注意力,来,跟着我节奏,调整呼吸!”
“吸气,憋住,呼,用力——”
在傅锦予终于出来那刻,萧千羽全身脱力,崩溃地瘫在床上,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一刹那,他的胸腔被感动和酸涩填满。
傅衡舟一边为萧千羽擦眼泪,一边悲喜交加地夸他,“好了,不哭了,我的千羽是最棒的。”
萧千羽想说他也同意,实在是没有力气开口。
傅衡舟重重吻上他被汗水浸湿的发端,喃喃地说,“辛苦了。”
傅衡舟吻了好久,久到萧千羽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身上那股心有余悸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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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予是个男孩,六斤二两,很健康。
刚出生的小婴儿,脸蛋发红,还有点皱皱巴巴,头发是浅栗色的,眉眼长得很像萧千羽。
萧千羽还是疲弱无力,眼睛却舍不得离开傅锦予。
傅衡舟跟医生办完一些手续回来,见萧千羽醒了,问他感觉怎么样。
萧千羽抬了抬眼皮,“有点疼,还是没力气。”
傅衡舟用额头去蹭萧千羽肩窝,硬硬的头发扎得萧千羽半边脸有点痒,“吓死我了。”
萧千羽看着比傅锦予还要小孩子气的傅衡舟,不禁觉得好笑,“你不看看宝宝吗。”
傅衡舟抬起头,一脸强硬,“不看,他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萧千羽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傅锦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嘴硬心软的傅衡舟立刻起身,紧张兮兮地抱起傅锦予问他怎么了。
可惜傅锦予也不会说话,咧着嘴一个劲儿地哭,越哭越凄惨,傅衡舟被他嚎得抓心挠肺,又怕吵着萧千羽休息,着急忙慌地抱着他软乎乎的儿子去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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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傅衡舟抱着还在哭泣的儿子回来,脸上没有焦急的神色,而是带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陶主任说宝宝这是饿了。”
他靠近床前,小声地继续对他的傅太太说,“他还说,第一口最好是妈妈的。”
萧千羽想到了他要做的事,一张脸肉眼可见地变红,对着傅衡舟支支吾吾,“那你......先出去......”
傅衡舟倒是坦坦荡荡,亲了下他额头让他放松,“不用害羞,你现在不方便,我得照顾你。”
萧千羽怕拖太久,宝宝饿坏了,只好妥协,不过叮嘱了傅衡舟三遍让他把门窗都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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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衡舟揽着萧千羽的背,缓缓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又从床的另一侧把傅锦予接过来,送到萧千羽怀里。
孔路未通,傅锦予吸奶吸得不顺畅,只能嘬得更用力。
萧千羽被啃得生疼,难受得眉头都皱起来,忍不住哼出声,“好疼......”
“让我帮你,好不好?”傅衡舟出去时,陶行知预料到这种情况,跟他多说了两句,正好用上。
傅锦予这边光打雷不下雨,萧千羽疼得受不住,就点头答应了。
尽管傅衡舟用了柔力,待到乳汁流通时,又是一阵刺痛,萧千羽差点又哭出来。
傅锦予这边尽情品尝着人世间第一顿香甜饭,萧千羽那头委屈巴巴地窝在傅衡舟怀里。
傅衡舟心疼得无以复加,悄摸摸给了傅锦予屁股一巴掌。
萧千羽注意到,立刻给他拍了回来,“不许打我儿子。”
他好不容易生下来的,谁都不能欺负他。
“那你好受点了吗?”傅衡舟闻了闻萧千羽发端,鼻子口腔里全是清甜的